子夜到她门口时, 远远听见她在笑。多半又刷微博,也不知看到什么,开心成这样。
敲了好几次门, 都没能打断她的笑声。却多半早已引起邻居的注意, 叫了保安上来查看。
“和女朋友吵架, 没有手机, ”子夜讲, “被关在门外了。”
“你解锁我看看?”保安怀疑地审视他。
在此人长久地监视下,子夜摸亮电子锁,解锁进屋。
陈纵依旧没有动静, 笑声却停了。
子夜将房门关上,刚走到卧房门口, 卧房门顷刻开了, 走廊灯照出陈纵一张亢奋过头以致苍白疲倦的脸。
背着光,陈纵看不清他表情。赤着脚, 呆看他一阵,很平淡地讲了句, “你来啦?”
子夜没有出声。
陈纵讲完这话,转过头,背对他躺在床上,捧着手机接着刷。
一切稀松平常, 他好像始终不曾离开过她的世界。这次回来,也只只因出了一趟既定的远门,迷了八年的路。
陈纵蜷缩着,安安静静躺在每一个夏日晚风的夜里。
子夜走上前,侧躺在她身后,很用力地, 紧紧将她搂进怀里。就好像他第一次走失回家一样,用一个“我很想你”的拥抱代表一切言语。
屋子里异常安静,使得外头车流声像天外之音。
子夜忽然出声,“刚才看什么这么开心?”
“看你的网络老婆批判我,”陈纵锁了手机屏,问他,“你又念起我的好了吗。”
子夜答,“你一直很好,我不好。”
“陈老师国民老公,哪里不好?”陈纵安静了一瞬,转过来和他相对,端详了他一会儿,讲,“擅闯民宅不好。虽然我很喜欢你,但没名没分的,这不合适,陈老师。”
听了这话,子夜恬不知耻地讲,“那你报警抓我吧。”
她还想说什么,子夜轻轻碰了碰她的唇,再碰了碰,像逗小猫,使她顷刻分了神。再碰了碰,唇也被衔住,吻落下来,亲得她呜地一声。
亲吻绵长,无声无息,异常温柔。
陈纵安静地承受了一阵,忽然挣扎起来,全身心抗拒,胳膊抵着他胸膛,要将他推开。
子夜不知道她怎么了,怕她痛经得厉害,微微支座起来,柔声问,“怎么了?”
“亲那么狠,欺负人,不知道我在那个?”语气还真的有点憋屈。
子夜想了会儿,明知故问,“哪个?”
陈纵讥讽道,“三十岁的人了,你装什么纯?”
她讲话时,子夜始终不错眼看着她。
话音一落,渐渐笑了,“亲你一下你就想到那个,你怎么回事?”
“你别这么看着我。你明知道今天不行。” 陈纵最受不了他这双眼。宁愿他直接点做些什么,也不能被他这么毫无掩饰直勾勾地盯着看。
“不能做,不能亲,不能看,”子夜帮她回忆了一下自己的话,“那我还能做什么?”
“对啊,所以你来找我做什么。”陈纵故意气他,好笑地讲,“你那条微博又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几岁的人了,你说我什么意思。”子夜轻描淡写地讲,前言不搭后语地讲,“痛不痛?”
“止痛片散了,现在有点,”陈纵讲完,才意识到自己被他带跑偏,立刻拉回主题,“想要和我重修旧好吗?我不接受。”
窗户没关,外头下了一场夜雨,这会儿冷风吹进来,吹得她胳膊腿都是凉的。子夜起身,拾起沙发椅上的毛毯披在她薄被子外头,又将她手边手机拿远了,复又又侧身躺上来,贴近她问,诚心诚意地问,“为什么不接受。”
陈纵抽回神思,就利害关系很直接地讲,“我还录着节目呢。你这样搞,我很难做人。”
子夜应了一声,帮她条分缕析,“一,我破坏了节目效果;二,我会影响到男嘉宾对你的选择,三,又或者,你已经有了男朋友,只是不便透露……所以是哪一种,使你不接受?”
陈纵也打太极,“不论哪一种,我都不接受。”
这种说法,子夜想了想,“最坏的情况,我是第三者,虽我没什么不可接受的,那么这条微博的确不妥……要我替你解释点什么吗?”说完,却口不对心。刚好她思考时将脸颊凑近些许,他也正正好趁机在她额头上轻吻了一口。
陈纵却没意识到他举动出格,只是没想到他接受这么良好,用了点时间才消化完“陈子夜为爱做三”这个说辞。
但她也不是吃素的,反应很快,和他就背德的关系上达成一致:“算了算了,微博发了就发了,删了反倒像欲盖弥彰,此地无银三百两……何况谁没有几个前男友呢?反正你也不是第一个将我挂上网的前男友。而且嘛,陈老师挂我,属于给我脸上贴金。”
卧室里唯一一点亮来自于窗外的霓虹,也因此轻微夜盲的陈纵根本看不到子夜此刻脸上表情。
久没听到他出声,陈纵自顾自地讲,越发离谱地讲,“我的人生信条是不吃回头草的,但可以为国民老公陈老师开个小灶。今晚陈老师找上门,属于我的Friend with Be(炮友),但不知是你运气不好,还是我运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