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跟上。
“帮我问问……”
五条悟同他交代几句,他便转身离开了。
千鲤并不能完全听懂两个人说了些什么。
这会儿缩在热乎乎的怀里,暖和起来反而开始犯困。
“送你去房间?”
面对五条悟的询问,千鲤只是摇摇头。
很显然,她像是预感到什么。
这会儿手上抓住他,眼睛看着他,即便脑袋困到开始一点一点,也强忍住困意、拼命不让自己睡。
她只是感官被干扰、反应慢一些(),语言不通?(),但绝对不蠢笨。
似乎也知道他们这次过来这边的目的,好像生怕被直接丢在这里,固执地不愿轻易就失去意识。
察觉到她情绪,五条悟垂眼看下去。
一对碧色圆幼的猫瞳中看到自己漠然的脸。
眼睛的主人直勾勾地盯上来,和发色相近的浅茶色睫毛下落又撑开,看起来是真的坚持得很艰难。
也是真的不愿意合眼睛。
内心轻叹口气,视线挪开来。
五条悟四下找了圈,走到一处干枯的池塘,随手捡起一根树枝,腾出有空的那只手便在砂石上写画。
先在左边画了一个房子,又在右边写上自己的名字。
确认了树枝上边没有容易将手划破的木刺,将它递到仍抓住他和服、歪着头好奇看的千鲤手中。
示意她自己选。
“是要家。还是跟我回去?”
不知道目前状况能听懂多少,依旧用着缓慢的语速问了遍。
昏迷的双亲,破败的庭院,零星的下人……
虽然知道被留在这里日后的日子也绝不好过,但不管怎么样,五条悟还是决定将选择权交到她自己手里。
“…”
被抱着放下来一些的千鲤看了看塞在自己手里的木枝。
又看抬头一眼苍蓝眼望来的白发男孩,似乎明白过来。
毫不犹豫,伸手一掷。
树枝准确无误地落到写有“悟”的汉字上。
*
之后。
五条悟将似乎安心下来很快就睡着的千鲤暂时交给了花开院家的侍女那。
让她们将熟睡的她带到这边的居室里暂作休憩。
而为了彻底弄明白花开院家的术式相关,他和已经提前打好招呼的木村来到了花开院一族中类似于藏书阁的地方。
“大人们随意取用便是。”
“若是带回去或是用于烧火取暖也没有关系,这里已经很少有人过来了。”
对他们毕恭毕敬交代完这么一句的侍从鞠过一躬,退下了。
接下来,木村负责从一只只灰扑扑的架子中取出那些泛黄的书籍不断翻开,五条悟则用六眼迅速阅览。
不多时,二人便找到了花开院家传术式的相关记载——
说是花开院一族拥有咒术师天赋的血脉长到五六岁,便会自动觉醒一种能够操控【花】的术式。
这种【花】并非普通的需要土壤、水和阳光才能存活生长的简单花卉,它实际上在更久之前被人们归为一种【虫】的范畴。
这里所定义的【虫】也与自然界普通的虫并非同一种物种。
他们是一群低等而离奇的生物,飘忽不定的存在。硬要形容的话更加接近于生命的本源,又或是灵体一类的生物。
而身体里流淌着花开院一族血液的咒术师可以命令空气中存在的这种一般情况
() 下无法被肉眼捕捉的【虫】。
家族中愈是强大的咒术师周围被吸引聚集过来的【虫】便会越多,也越容易驱使它们变化成各种形态。
甚至可以用它们作为延展出去的“耳()”与眼()”不断地获取分布在各处的、【虫】所在范围的大量信息。
【虫】一般通过花开院的咒术师声音作为媒介直接控制,觉醒后能够命令它们直接钻入自己或是对手的身体。
若是下达的指令为“攻击”,则【虫】会在人类的体内汲取血液、将内脏直接作为汲取养分的温床,冲破肉身迅速生长,在聚集的部位绽放出爆满的艳丽花朵。
直到下达指令的咒术师喊停以前,一直将寄生者榨干为一具干枯的枯骨。
而如果下达的是比较温和的命令,进入到被寄生者体内的【虫/花】的孢子便会化为新生的皮肉,用以填补损伤者或是残疾者缺失的部分。
这种利用生命的本源直接构成完整组织和细胞的方法,说成是让坏死的肉/体“重获新生”也不为过。
综上所有,一名来自花开院族的成熟咒术师——完全掌握并可以轻易操纵【虫】的他们——既可以成为可怖的杀器,也同样是最蛮狠的治愈师。
可惜的是,花开院家这种理想状态下的咒术师少之又少。
“少爷,您看这个。”
木村指向快要被污渍盖过的某处,艰难辨认。
“花开院家族新生的咒术师会自动吸引来【花】的幼虫,那些幼虫会为了长大趁机吃掉虚弱的母体甚至是婴儿的身体……”
刚出生的婴儿没有掌握控制花虫的术式,却能够自主吸引过来饥饿的幼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