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解她的顾虑,不解她的作为,不解她怎么一直拖拖拉拉的,有那个心却不作为。
谁不知道这个组织呆着不好,可是想要离开,又谈何容易。
她这算是用生命证明了,这组织是真的没有办法离开。
现在是离开了,可是却连命都没有。
所以,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感同身受,只有自以为是。
他就是太自以为是了。
伐天瞥了她一眼,趴在石桌上休息,东蓝小心翼翼的,不发出声音,跑出山东,准备出去找点小果子给伐天。
伐天从臂膀之中抬起头,看了一眼东蓝的背影,把东西全都放到了戒子空间中,直接离开了。
没事才不带着她,如果出了什么事情,东兰海那边,东蓝长辈绝对要来找他的麻烦。
现在他得活着,活着寻找能够复活宁舒的东西。
大概是体质太弱了,太差了,以往他复活的是虚空生灵,底子摆在那里,而宁舒就是一个透明的,虚弱的灵魂。
能留下这么一点骨灰,大概都是因为绝世武功的缘故。
估计要什么逆天改命的宝物才行,现在圣地的幼崽所是不能回去了。
如果那个组织要把他抓回去,他是没有什么反抗之力的。
这个现实,伐天不得不承认,心头憋屈也只有暂时潜伏下来。
这会伐天倒是有点感同身受了,因为无奈,因为无法抗拒,不得已做出违背心意的事情。
真尼玛不爽,如果自己有实力,直接杀到那个组织,将那个组织弄得人仰马翻。
东蓝回来看到人去洞空,气得把果子一扔,果子滚了一地。
这丫怎么回事,总是这样。
臭不要脸的,拿了东西就走,都不跟自己说一声。
东蓝把地上的果子捡起来,在身上擦了擦,咔嚓啃了一口,消失在山洞了。
伐天毫无目的地在虚空之中行走,只有四五岁身形模样的他,必须小心翼翼避开其他的虚空生灵。
他的本体是毅儿武器,虽然不可能吃掉他,但是难免会成为别人的武器,它是只有的,不想成为别人的武器。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欠着宁舒一条命,如果不小心成为了别人的武器,就不能自由地出去找东西了。
伐天现在明白了,就凭手上的东西是没有办法复活宁舒的。
他风餐露宿地走过了很多地方,去了无穷高的山崖,达不到山顶,就无法再往上爬了。
潜入深海之中,就为找那些只听过,没见过的东西。
去过的地方太多了,走过的地方也很多,他身上的衣裳旧了,被东西给勾破了。
他找到了踪迹难寻的帝栯,她活着时候,心心念念都是帝栯,想要改变自己的体质。
结果活着的时候没有找到这个,人不在了,找到了这个东西。
认真找一个东西找不到,等不找了,这东西就能钻出来?
伐天将巨大的帝栯收入了芥子空间之中,好歹是一直想要的东西,也许醒过来,看到这个东西很高兴。
虽然也许用不到,但可以高兴高兴。
所期盼,所想拥有的东西,其实是可以拥有的。
伐天小心翼翼地保管着为数不多的粉末,不敢跟其他粉末放在一起,万一混杂了。
伐天再想,如果跟其他生灵湮灭之时的骨灰,跟她的混杂在一起,也许会成功呢。
就是因为她的太脆弱了,所以都不能成型?
伐天吃过不少的东西,为了补充之前亏损的力量。
不过能量体不是那么好找的,到现在伐天都还没有找到能量体,如果有能量体,弥补起来就很快。
流浪的日子,伐天也没有将自己的那只断腿重新生长出来,一是不想,二来,也没有足够的力量让自己的断肢重生。
伐天将自己的衣服缝缝补补的,实在是衣服破得不成样子了,都没有办法蔽体了。
以前宁舒在的时候,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自己一个人生活,一个人流浪,虽然总在虚空之中到处跑。
可是总归是有一个去处,有人等着自己,跟现在举目无亲的,那种感觉完全不一样。
伐天缝缝补补,一件衣服穿到不能再缝了了,才换另一件,介子空间里有宁舒为他准备的衣服。
即便是旧衣服,他也要留着,剪一块能补衣服的,扔掉了可惜。
没想过有一天要为一件衣服操心,人穷志短。
至于吃的东西,甜点什么不用想了,介子空间里有肉干,以前觉得干巴巴的,一般般。
现在只有想尝尝味的时候,拿一两根放在嘴里,抿一个味道。
遇到能吃的就行,实际上他对事物的需求很少的,但是身体缺少能量,如果进食能量体再好不过了。
可是没有这种东西。
伐天避开了法则海附近,他们都是大忙人,也许已经忘了,但伐天不敢赌,因为赌的代价太大了。
就可能是自己的命,是自己的自由。
赌不起,就不敢赌。
伐天不停地走,不停地寻找,不知道终点在什么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这样的流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