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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舒朝老头叫了一声师傅，这老头叫陶成，是茅山捉鬼传承人，屋里这些弟子都是他收养的。
这些孩子都是孤儿，社会发展到现在，什么茅山道术就是封建迷信，装神弄鬼骗人钱财的江湖骗子。
谁愿意让自己的孩子学这个，陶成就找了孤儿，把已经非常势微的茅山术传下去。
日子过得并不好。
陶成看到宁舒，挑着眉头嘿嘿一笑，“今天起迟了，都吃完了。”
宁舒看到桌子上都是骨头，孩子还拿着馒头蘸着肉汤吃。
肉汤应该是陶成老头到山里去捉的野物。
宁舒翻了一个白眼，“我吃馒头就好。”
宁舒伸出手，大碗里最后一个馒头也被一个孩子给抢了。
宁舒：……
真是小子吃穷老子。
陶成养着十多个孩子，真心幸苦，陶琴也是陶成养大的。
陶成时不时带着陶琴去维（坑）护（蒙）人（拐）间（骗）。
陶成也是有真本事的，就是爱装了一点，想要人家出大价格，挣的钱还不够养这一大家子牛犊子。
一个小男孩看宁舒没东西吃，撕了一半馒头给宁舒，宁舒接过吃了起来，“乖，等大师姐出观了，给你带礼物。”
陶成搓了搓自己的胸脯，朝宁舒说道：“还真有一件事要你去办。”
宁舒把馒头塞嘴里，朝陶成问道：“师傅，什么事？”
陶成站了起来，打了一个嗝，朝道观大殿去了，宁舒跟在陶成的身后进了大殿。
这个道观很破旧，年久失修，大殿的三清像都好像是蒙上了一层灰尘，三清旁边有一个较小的塑像。
这应该是茅山祖师爷陶弘景。
陶成对着塑像摆了摆，上了两柱香，宁舒也跟着拜了拜，上了香。
宁舒朝陶成问道：“老头，到底有什么事？”
陶成摸了摸自己头上的丸子头，说道：“你也有二十岁了，该出去历练历练了。”
“最近有个熟人找到我，有一笔生意，成功了钱不少，够咱们撑一段时间了。”陶成说道。
“熟人？发生什么事情了？”宁舒问道。
陶成说道：“最近他儿子鬼上身，半死不活的，家里挺有钱的。”
宁舒想了想，应该就是鬼王封胤有关系。
麻痹，有点怕。
一身红衣，明显就是厉鬼啊。
就是陶成都干不过这胤禛，北茅山道术从此失传，没有一个传人。
要不不去管，这件事就自然牵扯不到他们的头上。
宁舒朝陶成问道：“老头，你不去吗？”
“你去历练我去干什么。”陶成搓了搓胸口，搓出了一点泥丸子，宁舒翻了一个白眼。
宁舒说道：“老头，万一我遇到危险了呢，你给我算一卦，这次我感觉并不好。”
陶成挑了挑眉头，掏出了铜板，嘴里默念着什么，替宁舒算了一卦。
三枚铜钱掉在桌子上，其中一枚居然崩裂了，陶成脸色大变。
陶成拿起崩裂的铜钱，“难道是什么厉害的东西，只是稍微算了一下，连铜钱都坏了。”
宁舒说道：“这笔生意我们不接，太危险了。”
陶成摸了摸自己的头，点点头，“这件事以后再说，历练的事情过段时间再说。”
宁舒点头。
陶成说道：“到后山去弄点野味，这些孩子真心养不起啊。”
“好，我去弄，”宁舒说道。
“弄了回来，我要考你最近的功课。”陶成背着手走了。
宁舒看他浑身带着一股忧虑，显然刚才的卦让他有心事了。
宁舒到了道观后山，看看有没有什么野味。
野味没有找到，倒是找到了野果子，宁舒就吃了半个馒头，早就饿了，摘野果子吃。
果子并不好吃，苦涩得很，宁舒吃了两个就放弃了。
就逮到了两只兔子，其他一点收获都没有。
为了养活这一群孩子挺不容易的。
宁舒一手提着一只兔子耳朵，回到观里，陶成正让一帮孩子扎马步。
陶成看到宁舒提着两只兔子，翻眼说道：“咋就两只瘦不拉几的兔子。”
宁舒没好气地说道：“这周围的东西都被我们吃的差不多了，能有两只兔子已经不错了。”
宁舒看着这些孩子身上穿的衣服并不好，很旧，年纪比较小的孩子身上的衣服有些大，不合身，显然是捡上面大孩子穿不了的衣服穿。
宁舒扶额，咋就混成这样了，像陶成这样会点方外之术的人，肯定是达官贵人的座上宾。
这个世界不是没有鬼了，而是人相信科学，但不是所有人都相信科学。
宁舒把兔子剥皮了，内脏剥了洗干净了，整只扔在锅里熬，熬到兔肉烂了，成了肉汤，捞出了骨头。
就着肉汤做了一锅面疙瘩，这玩意很禁饿。
到中午的时候，就是一人一碗肉汤面疙瘩，撒点盐，味道还是很不错，大家吃得很开心。
宁舒看着孩子，心里理解陶琴要逆袭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