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孙文强不喊,孙文举和王大发也多少猜出了冯彪的来意。
为啥之前不回来,不就是想赶在农忙和竞选的时候回来捣乱吗?
上次那个什么赵青峰还说要找记者曝光,不是这次带来了吧!
但孙文举根本不怕,他拉选票的方式都是一对一进行,基本是在深夜时分闯进每个村民家和他们‘谈心’。
如同孙文强一样,冯彪在他们眼中就是一个废物,他要是能当上村长,除非祖坟冒青烟!
王大发先行发难,“彪子,给脸不要脸是吗,啥意思呀,专门回来给我们添堵啊?够给你面子的了,堆在你家地上的砖头,咱一直没施工,就等着和你再谈谈呢,这还不行吗?”
孙文举话不多,冷哼一声,“差不多得了,别找不痛快。”
其实一直没施工的原因,倒不是给冯彪面子,而是生怕耽误选举。
毕竟之前找记者的事儿多少让他们有些忌惮,一旦宣扬出去,虽然该怎么办还怎么办,但好说不好听。
何况县里的领导班子也要进行选举,孙文举又算苟副县长旗下的小兵。
所以关键时刻,他能避免就尽量避免,只要等到这次选举成功,待苟副县长担任县长之后,他这个村长再做什么就都好说了。等工厂再建起来,凭借政绩加上送的礼,想要走进县里的仕途,就不成问题了。
冯彪不管这些,“谁胡闹了,我就不能当村长吗?”
村长不要求学历,只要满足几个条件就行。比如年满十八岁并且具有完全民事行为能力,户籍在本村并且在本村居住,坚决拥护上峰的领导方针政策等等。
“可以!”
孙文举很恼火,“选举村长从来都是公平公正,只要村民们给你投票就行!不过你有什么能力吗,你有什么建树吗?这不用我说,村民们都在,来,大家说说,你们对冯彪要选村长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村民们不想参与两人的争斗,更不敢得罪村长。
“彪子,别胡闹了,你能干啥?”
“不就是地里那点事儿吗,实在不行再和村长商量商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算了。”
“可别忘了你外甥还上大学呢,那可是省状元,千万别因为你干出的坏事影响了人家的未来,好机关单位的政审非常严格,好像连舅舅也要查呢!”
“村长啊,你可别和彪子一般见识,他就是爱吹牛而已,大人不记小人过吧。”
不能说没人同情冯彪,只能说人人惧怕孙文举,太关心的话也不好说出口。
孙文举志得意满,王大发不依不饶,说的话难听至极,指着冯彪的鼻子臭骂,“告诉你一万遍了,别他妈的给脸不要脸!上次装逼还没装够是吗,你真牛逼的话,咋不杀了我呢!我明告诉你,我王大发任何时候都比你强,你的女人我就要睡,你的地我也要占!要不是正在选举的档口上,你以为我他妈能轻易饶了你啊?纯纯的废物垃圾,还敢在这儿叫嚣什么你想当村长,你他妈有那个实力吗!”
话落。
孙文强在一旁讪笑着说,“大发,大发!人家彪子的老姐,现在在县城开了一家最大的超市,投资装修加一起好像几十万呢,咋没实力呢!”
王大发冷哼一声,继续笑骂,“是,我知道,不就是一个破逼超市吗,那不是政府给他大外甥的奖金吗?咋滴,开个超市了不起啦,一年是能赚一百万还是一千万呐?操,等我的厂子开起来,分分钟碾压他们家超市的收入。住县城就算城里人了是吗,我他妈以后有了钱直接去京城买别墅!再说了,那是他大姐的钱,又不是他的钱,他算个毛线呐!冯彪,你赶紧滚,我劝你,等村长选举结束之后,你他妈赶紧把土地给我,不然别怪我不念在睡你心爱女人的份儿上,给你和你们家找不痛快!”
多少沾点儿流氓气息,与黑色也有点关联。
这也正常,毕竟新闻中都曾报道过,光是京城某地的一个村长,因为涉黑,都能贪污好几个亿。
但话说回来,京城寸土寸金,贪几个亿除了地段之前,也需要自身过硬。
梨树村这里相对贫瘠,又是县城,就算王大发将工厂干起来,一年最多也不过几十万的收成而已。
冯彪没生气,一点儿都不闹。
经过这段时间的思考以及赵青峰和黄浩的安慰,他已经放下了前尘旧事。
尤其是上次,小月姑娘的眼神中,早已没了年轻时两情相悦的懵懂和纯真。
她好像死了一样,在冯彪的心中死去了。
现在的小月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而冯彪,已经将曾经的诸多美好和念想都隐藏在了心底,就算是置办上了养猪场,也是给曾经那个心中的白月光开办的,并非现在的她。
“傻逼。”
冯彪摊了摊手,忽然自信满满。
“你骂谁!你他妈找死!”
王大发怒不可遏,看向孙文举,“村长,他寻衅滋事,要不要揍他一顿再送进去!”
孙文举同样愤慨,刚想说些什么。
冯彪更快,马上指向他,“孙文举,我也骂你呢,你也是傻逼,你们都是傻逼!”
孙文举要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