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这样见她，对她有伤害吧？”
枝枝点了点头，的确有。
大爷不想做任何伤害爱人的事：“那就这样吧，我就远远地这样看着她，再看一次，她睡着了就离开。”
他说完同枝枝深深的鞠了一躬，“谢谢小大师，拜托您了。”
枝枝轻轻唔了一声，算作是应了他。
刚应完，门吱扭一声开了。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从外面慢慢走了进来，扶着桌子走到椅子旁坐，正准备倒一杯水时忽然注意到开着的手机直播，她拍了拍脑子，“是我出门时忘记关手机了吗？”
“怎么老是忘东忘西的，哎，真是年纪大了不中用了。”老拿手机，笑眯眯地看着面的枝枝，“是个小孩儿在直播？这么小就出来直播赚钱了？”
枝枝也量着老，轻轻嗯了一声。
老和蔼的问道：“小孩可以直播什么啊？”
枝枝想了想自己做的事情：“就是连线人，然随说说。”
老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随说说？那你连上我是要和我说什么吗？”
“要说。”枝枝看了眼墙角的阴暗处的身影，轻声将老大爷刚才絮絮叨叨的重复给老听，“不要去阳台吹风，别晚上躺在床上看书，别老吃外面的食物，肠胃不舒服记得吃药......”
老听到枝枝说出这些耳熟的，先是一愣，回过神她凹陷地眼眶已经氤氲出泪光，眼泪顺着脸颊往滴，袖子上很快湿了一团。
枝枝哎呀一声：“你别哭，哭了对眼睛不好。”
老一听这，淌更多的泪水，“你说这些，和我老伴儿说的一模一样，可是他月初去世了。”
网友们想到刚才看到的老大爷，全都脸色刷白，她们看见的那个大爷不是人，是鬼？有胆小的直接吓到退出了直播间。。
才反应过来的陆之北哆嗦了，“枝枝你怎么不说啊？”不知道他怕鬼了吗？
枝枝反问他：“说了你不是更害怕？”
陆之北眉心跳了跳！“我谢谢您？”
老看到弹幕，也意识到了什么：“是他让你告诉我这些的吗？是他回来了吗？”
她扭头看空荡荡的屋子，“他能回来，为什么不出来见我呢？”
枝枝看着角落的老爷爷，“他不想你难过。”
“他也害怕自己伤害到你。”
“他以为我看不见就不知道了？就不难过了？”老泪流满面地望着前方供桌上的遗照，“晚上的动静是不是你弄出来的？我掉落的书是不是你捡的？忘记关的燃是不是你关的？”
“我是记性不好，可不是傻子。”老越说越大声，也越来越难过，“你明明就在的，为什么不来见见我呢？”
枝枝：“人鬼殊途，生死相隔，他不能见你，会影响你的寿命的。”
“......我年纪这么大了，早就不怕了。”老不畏惧死亡，只觉得他不在，心底空落落的，如果能再见到就好了。
“不能见的。”枝枝看着老的面相，她的生命也即将进入人生倒计时，如果见了老爷爷，她会死得更快的。
老抽纸巾擦了擦眼泪，有些许埋怨，“既然不能相见，那你回来做什么？”
老爷爷隔得远远地回了一句：“想你了。”
“真是烦死你了。”老小声骂着，但全是不舍。
老爷爷嘿嘿笑了一声，“你多骂几句，骂了就别生了，女孩子生对身体不好。”
老听不见他的叨叨，只能自言自语地说着这些日忘记关火、弄伤了手、买菜忘记问价格这类的小事儿，“咱们这样过了一辈子，你怎么就比我先走了呢？我什么都不会......”
网友们从老的只言片语听出了一段很恩爱、很宠溺的过往，甜甜蜜蜜的，比恋爱脑的事儿有意思多了，“老奶奶，你能说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吗？”
老的记忆飘回了很久很久之前：“六十年前吧，我们相识于学校，一开始我还挺烦他的，之分开去往各地工作，一直靠书信来往，慢慢的才萌生出了一丝含蓄的情意.....”
她声音很轻很轻，温柔透着缥缈，缥缈透着一丝怀念，怀念过去，怀念他在的每一天，她真的好想他。
老大爷缓缓走到老身边坐，抬手轻轻覆在她苍老这的手背上，他亦是如此的。
老似有感知一般，扭头看老大爷坐着的方，看着空空的椅子，微微扬嘴角，眼也有了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