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钱程用了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就将风雨飘摇的颍川稳定了下来,这下原本反对他的人也说不出话来。
钱程原本就是在华昌县县令身边当师爷,也是豫州人,刺史府的官员对他也熟悉。
用他总比用朝廷派来的人强,至于没有功名在身这件事,还真没有多少人在意。
因为钱程已经证明了自己,他的确有这个本事。
“大人,霍刺史有回信了。”士兵将一小节的信递给左副将。
左副将欣喜地接过来,一目十行地扫过,瞳孔猛地一震,转而欣喜若狂,“死的人竟然是王渊的儿子王和?”
他竟然杀了匈奴王的儿子,他怎么这么厉害?
本以为这趟出来是苦差事,哪里想到这泼天的富贵会落在自己头上是?
左副将高兴了一阵,随即又担忧了起来。
“死的竟然是匈奴王的儿子,匈奴人不会趁此机会攻打大晋,那我岂不是成了罪人了?”
左副将不高兴了,像是个没头苍蝇一样转来转去。
钱程见状颇为嫌弃,但还是出言安慰,“将军何必如此担忧,你在杀人之前也不知道对方是王渊的儿子,所谓不知者不怪,朝廷不会怪罪你的。”
“可万一匈奴人要怪罪呢?”
钱程冷笑,“匈奴人一向信奉强者为尊,王和号称是草原勇士,如今却死在了你一个副将的手里,你觉得匈奴人愿意承认吗?”
“……”
“况且王和不老老实实的待在草原,却跑到这里来刺杀公主,光凭这一点匈奴人没有出兵的理由。”
除非他们真的不要脸了。
听说匈奴王崇尚大晋的文化,想必是个要脸面的人,只凭这一点他就不会责怪左副将,剩下的就是朝廷该操心的了。
左副将想了想,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又高兴起来,“说的也对,那如此说来我算是立下大功了?”
钱程敷衍着点头,立功虽然是立功,但是却未必有嘉奖。
王和死了,朝廷又不想打仗,眼下端的就是看匈奴人的态度了。
说到朝廷,钱程微微失望。
匈奴人虎视眈眈,可偏偏朝廷里的文官压着不让武将打仗,武将一心一事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只有一个南宫将军驻守边关,可偏偏他身上有异族人的血脉,朝廷里的文武大臣都不相信他。
再这么下去大晋怕是要完了。
确定匈奴人不会找自己算账,左副将又打起了别的算盘,和钱程告辞后,他回到了休息的地方,派人找来了洛廷烨。
来的人却是姜谦。
左副将对姜谦的印象很不错,还想着把自己的侄女嫁给他,可人家一心只有科考,只能是错过了。
“左副将。”姜谦躬身行礼。
左副将含笑道:“姜举人受惊了,快请坐。”
姜谦扶着腿坐下了,左副将目光一闪,关心道:“姜举人的腿怎么了?”
“之前骨折过,虽说治好了,但是因为耽误的太久了,阴天下雨的时候难免有些刺痛,今日贼人来的时候我又不小心摔了一跤,这腿有些痛,不过并没有大碍。”
“原来如此,那以后可得精心的养着,对了,跟在你身边的护卫怎么没来?”
姜谦心想人家当然不回来了。
姜谦嘴角噙着一抹笑,“他今日也受了伤,已经去休息了。”
左副将听出了他话语中的推脱之意,有些不悦,“姜举人难不成你以为我还会害他?”
姜谦不管心里怎么想,面上始终带着温和的笑。
“实不相瞒,我这护卫是个江湖人,机缘巧合之下我救了他,他才愿意留在我身边,他不愿意招惹是非一心留在我身边,还请将军在上报的时候免去他的名字。”
左副将的心可耻的动了一下,面上露出了几分为难,“这样不好吧,虽说他是个护卫,但是他毕竟杀了王和,也算是立下了大功。”
姜谦露出了几分惊讶,“竟然是王和,这功劳就更加不能领了,王和是什么人,他是匈奴王的儿子,突然出现在青州界内,说不定是来打探情报的,他一个护卫怎么能够担得起这么大的功劳,若是被人知道了,说不定会引来麻烦。”
左副将连连点头一脸认同,“说的倒也是。”
“既然将军也觉得他身份低微领不了这样的功劳,不如将这份功劳让给将军,若是没有将军在前方统领全局,就算是我这护卫有些力气怕是也伤不王和。”
左副将很满意姜谦的识趣,推辞了一番顺势答应了下来。
“你这护卫马上功夫不错,若是能够参军,必定能够有所作为,若是姜举人同意,可让他来我麾下做一名百夫长。”
姜谦脸直接阴沉了下来。
左副将一看,意识到说错了话连忙改口,“我也就是说说,怎么能夺人所好呢?”
姜谦面色很不好看,“将军说的是,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家里又没有能人相帮,若是连个护卫都没有,要是真的要被人欺负死了。”
左副将以为他在影射自己,虽然有些憋屈,但是一想到占了人家这么大的便宜,也算是赚的,况且他的腿的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