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是在保护你。割离所有在乎的人,最痛苦的其实是攻玉。”
”我也是这样猜测的。”白肇初道,“所以我还是一直惦记着她的事,无论她对我如何冷淡。”
“那三姐的伤又是怎么回事?”
白肇初说:“那天我给一户人家挑选家宴礼服一直到深夜才往家走,半路上被一伙人袭击,挟持到了一个小巷子里。被拎到巷中才发现,枢密院的马车也在那儿。那群匪徒当着攻玉的面要斩断我的双手,断我余生之路,而攻玉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并没有要搭救的意思,直接上了马车。
“那群人要的就是攻玉眼睁睁地见我受苦,可攻玉竟没有理会,就这样离开了,那群人反而不知所措,一时间停了下来,我听见摁着我的人还问他们的头儿,现在该怎么办。
说到此处,白肇初回眸,看向童少潜:
“就在这时,阿深姐姐发现我落难,带着随从过来救我。在护着我上马车的时候,身后有人偷袭,她将我一把推了出去,保全了我,自己却被刀砍伤了双手,这便落下了病根,到现在也未好全。”
幸好夜查的金吾卫发现了此处的骚乱,及时赶来将人都带走,白肇初看见童少潜双手手腕被斜斜地开了一个大口,血流如注之时,又是心惊又是心疼,什么都说不出来,也不敢碰她。
“上次我说过了吧……”童少潜满脸是汗,却能撑起一个轻松的笑容,“你为了救我,被烫伤的那次,我说你要是落下什么伤我可担当不起。你说,不用我负责,那么这一次,你也不用承担任何责任。”
……
童少潜将白肇初往外支,自然是不想原本就是受害之人的她再背负不应属于她的罪恶感。
但白肇初却不可能放下童少潜。
年少之时,童少潜是她心头那一抹白月光,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童少潜对她不感兴趣这事儿她懂,来了博陵之后她一直都在努力寻找属于她自己的人生。
即便偶尔在见到童少潜的时候,那份思念和不甘还会发作,可她都努力压抑着,不打扰童少潜。
她从未想过童少潜会为了她舍身忘死。
“你真别放在心上。”
童少潜受伤之后,手一直没能好明白,白肇初为她寻遍了药,每日都往她这儿跑。
童少潜再次跟她强调:“这事儿跟你没半点关系。情急之下的反应罢了,换成任何人我可能都会出手相救。”
白肇初点头归点头,敢情根本没听进去,该来还来,但每回都不打扰童少潜,只是送药,看看有什么能为她做的事,一副生怕童少潜会烦她的模样。
没几日,童少潜便让大姐做主,之前一直未应的与张三郎的婚事,她答应了。
白肇初进进出出这些日子发生的事,童少临都看在眼里,提醒她:“成亲可是大事,不可一时意气用事。好好再想想。”
“想什么?我早就想好了。”童少潜一口定下来,“就是他了。”
那时宋桥和童长廷还没从菿县回来,童少临便作为童家的长辈去了一趟张府。
结果这事儿没成。
张三郎听闻童少潜手受伤,往后可能无法再掌勺,大概是当不了茂名楼的主厨了,这边委婉地推拒,说当时只是求亲,没有定亲,如今他与曾家娘子情投意合,有缘无分呐,之前求亲的事不必再提了。
童少临回来之后也没跟童少潜直说,后来张三郎自个儿在外嘴贱,嫌弃童少潜的话便传到了童少潜的耳朵里。
童少潜也没着恼,让姐姐找媒人接着保媒拉纤,可张三郎往外这么一传,家世好的婉拒了,还有些对她没半分情谊,只惦记着她是童家三娘的身份。剩下的歪瓜裂枣童少潜自个儿看得都头疼,更别说过日子了。
本来童少潜还想说迟早要成亲,不若现在成了,省得阿白继续在她身上浪费时间。
没想到,这亲还就真难成。
白肇初今日来求亲,也是听到那些纨绔子嘴里说出来的难听话,不想再让童少潜难过,她会风风光光地迎娶童少潜,但只照顾她,不会约束她做任何事。
“婚契也可以不签,阿深姐姐想怎么来便怎么来,我都听姐姐的。”
童少潜靠在胡椅的椅背上,睨她一眼说:“都听我的是吧?”
白肇初用力点头。
“那你就回去。”童少潜在她后背上拍了一掌,为了显示自己手上还是有力量,特意下手重了一些,打得白肇初往前扑了扑,“怎么跟你说话听不懂呢?我不需要任何人同情,特别是你。”
白肇初:“是不是同情,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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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深,童少悬还得和沈约去戍苑一趟,白肇初说完自己想说的便告辞了。
“这么多年了,你也知道我三姐是个什么样的人,脾气倔得很。因为以前被辜负的混账事儿,特别不喜欢别人看轻她。”童少悬和白肇初站在马车边上,跟她说,“你就让她自个儿想明白吧。”
白肇初说:“我没想逼她。”
想了想,觉得自己似乎的确在催她做决定,被童少悬这么一点,想明白了一些。
“还有,那晚你落难之时攻玉应当不是见死不救,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