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惋惜。”
唐见微道:“我与阿念你所想不同。怡堂燕雀,不知后炎;瓮里醯鸡,安有广见。刘阔或许有些才能,但说到底不过是个一孔之见的腐儒。”
童少悬抬头看向她:“人这一生,岂能凡事都做得对,每一条路都择得正?”
唐见微道:“所做之事和所行之路都可有错的时候,但若是心存害人之心,忠错了主,便要自行承担后果。若是留他性命,只不过是放纵他戕害他人。阿念,你不必内疚,你将他审了出来挽救的是更多人的性命,不让无辜者枉死。你所作所为并没有错,抛开杂念,你会越来越强大……”
唐见微说着,感觉童少悬身子渐渐往下坠,赶紧施力将她扶稳。
童少悬眼睛一睁,发现刚才自己竟然睡着了。
唐见微好笑地在她唇上亲了亲,帮她脱去衣衫,于床上躺平。
“这个吻,有酒味。”
童少悬闭着眼哼哼:“阿慎若不喜欢……往后我不喝了。”
唐见微拥着她深吻,童少悬都被她吻得气儿不顺,吻醒了。
“喜欢。”唐见微捧着她的脸说,“咱们阿念什么样我都喜欢。”
那夜童少悬难得和唐见微调换了姿势,她拿唐见微的胳膊当枕头,最后一次梦见骆玄防。
她和骆玄防下棋,两人对弈的画面不太清晰了,但最后老丞相赢得很开心,哈哈大笑。
“承让了,童长思。”
很奇怪的是,童少悬几乎没有跟骆玄防说过话,但他浑厚的声音却很真实。
狂放的笑声让童少悬听着亲切。
“多谢。”
骆玄防又补了一句。
“不必谢我啊。”童少悬道,“我没让,我是真下不过骆丞相,是真的输了。”
骆玄防却道:“老夫谢的,并非此事。”
童少悬怔了怔,一瞬间明白了。
骆玄防身后多了很多人,一一向她致谢。
童少悬一直在说,并非我一人功劳,是大理寺上下一块儿合计的,卫寺卿他们才是头功。
众人笑而不语,道谢之后乘鹤仙去,于雾霭之间消失不见。
童少悬昂首眺望,竟不自觉地落泪,也不知是谁的长袖轻抚,为她拭泪。
姿态是温柔,可这袖……味道似乎太对。
……
唐见微去给阿难拿新尿布的工夫,阿难的小手从摇篮里伸出来,揪着唐见微刚刚给她撤下来的尿布,往童少悬的脸上抹。
唐见微回来的时候正好瞧见了这一幕,赶忙上前把尿布给夺了。
“阿难!你在做什么!”唐见微低吼着,没敢太大声,生怕把童少悬吵醒。
若是知道被闺女亲手以尿布洗面,她这阿娘往后哪还有尊严可言?
唐见微轻声呵斥阿难,阿难却一点都不怕,反而乐出了声,咯咯地笑。
唐见微:“……”
你这德性,到底随了谁?
童少悬听见阿难的笑声,醒了,睁开酸涩的眼睛时还有些懵懂,一时没发现唐见微的心虚。
“怎么了一大早,什么事这般开心?”童少悬笑着问。
唐见微:“……”
都没敢看她的眼睛。
“阿难快周岁了,估计得知生辰将近,开心的吧。”唐见微胡诌的话自己都不太信。
“是么?”童少悬捂着脸打了个呵欠之后,神色一定,将手掌抬离脸庞,仔细嗅了嗅,五官立马皱在一块儿,“嚯——这什么味啊这是!”
唐见微急中生智,立即将阿难抱了起来:“可不味儿么!你昨晚喝了那么多酒,自然是酒臭味。”
“我……我也没喝多少啊。”童少悬难以置信,“酒味隔夜这么臭的吗?”
唐见微护着崽抱着阿难去隔壁屋换尿布:“可不么,你好好想想。”
童少悬闻了又闻,熏得眼睛都疼了,下决心以后再也不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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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朝野上下都觉得澜吴沈三家经过连续的动荡,气数将尽之时,西南蛮夷突然进犯,连下大苍三个城池,镇守西南的澜氏宿将澜仲禹带兵支援,一举将蛮夷扫荡,打回了老家。
早朝之时,澜氏党羽邀功,卫袭也没有任何推辞,大大赏赐了澜仲禹,却在提升官爵之上只字不言。
以巩固西南要防为由,派遣阮氏嫡系的将军阮寐前往增援,力保边境安全。
阮氏表面上是增援,实则是不想澜氏继续在西南得势。
蛮夷贼心未灭,西南进入到了僵局,就在此时,一封密信递到了卫袭面前,这是来自尚未归朝的石正字的密信。
密信之中又是两位禁军要将的名字,可想而知,这两人亦是澜氏同党。
卫袭看罢更是心惊肉跳,这两人居然都是时常跟随卫袭出入的贴身禁军。
卫袭看罢将信烧了,面上的神色不太好看。
澜氏的势力根深蒂固,远比她所料想的还要猖獗。
近日吴家与各族之间走动频繁,似乎有在暗中招揽之意。而吴家在博陵府的赌坊生意依旧红火,两道上的人都要给她们吴家脸面。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吴家依旧是跺一跺脚就能将博陵震三颤的豪族。
而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