畔的皇室御用之地举办,声势浩大。
不仅天子和贵妃将出席,更是邀请了无数朝中重臣和其亲眷,是场数百人的盛宴。
唐见微自己肯定是忙不过来,童少潜和整个茂名楼的名厨们都要抽调去帮忙,而她看中了白二娘的画技,想要请她以可食用的色素食材,摆绘食盘,让食盘看上去更加美观,更能突显宴席之主旨。
“阿深姐姐也会去哦。”唐见微用一句话就将白二娘彻底勾来了。
白二娘一直未能授官,这些年在博陵漂泊着,仿佛一团影子,从未得到重用。
如今唐见微给了她崭露头角的机会,还是这么重要的场合,白二娘鼓足一口气,发誓绝对不给唐姐姐和茂名楼丢人。
唐见微跟她说了此次筵席的主题,是恭贺贵妃的,也就是她们童家二姐,所绘图纹一定要大气祥瑞。
又因二姐出身军伍,所以可以加入一些刚劲的颜色,二姐应该会很喜欢。
准备的时间颇为仓促,白二娘废寝忘食地绘画,第三日便将构思的画作递交给唐见微。
唐见微看了之后极其喜欢,呈给了卫慈。
卫慈最是明白皇家筵席的规制,也对天子很了解,若是卫慈没有什么异议,想必贵妃宴上应该不会出什么差错。
卫慈坐于落霞竹台之上,看了看画,再看看悬挂在侧,那副陶挽之买回来的千山图,怎么瞧怎么都觉得笔法习惯和气氛之上有很多相似之地。
“你将这画师请来明日山庄一叙。”卫慈差人传口信给唐见微。
“什么,长公主要见我?”白二娘听到这话,手里的笔都差点掉了。
看阿白这么害怕,唐见微也有些觉得好笑。
看来长公主这坏名声可是声名远播,她想要见谁,谁都会被惊得抖三抖。
其实唐见微也有些不放心,毕竟长公主的话是说她对童家的姐妹没兴趣,不代表她对别的娘子没兴趣。
卫慈人是个好人,家里养了那么多年轻漂亮的家臣也有目共睹。
唐见微道:“别害怕阿白,我随你一块儿去。长公主可不是谁都愿意见的,她瞧过你的画之后要见你,定是看中了你的才能。被她看上了,你的仕途之路说不定会有转机。”
白二娘信任唐见微,唐见微这么说了,她也便好好地收拾了自己一番,去见长公主。
到了明日山庄,卫慈看唐见微一块儿跟着来了,瞧这护崽的架势,分明将她当做要调走小崽子的老狐狸。
卫慈也没生气 ,她喜欢年轻的小娘子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小孩儿怕她也没什么好说,不冤枉。
卫慈看白二娘长得貌不惊人,从入屋开始头都不敢抬起来,浑身的生涩紧绷,让卫慈有了些逗弄的兴致,便问她姓名表字。
”回殿下,民女姓白名二娘,没有取表字。”
“哦?听说你和童少悬石如琢她们是同窗,士子如何不取表字。”
“表字也不过是个称呼罢了,与\'白二娘\'也无差别,指代之人都是民女。民女的名字是耶娘起的,称呼惯了。当初民女应考时的确想要起个响亮点的名字,可一旦唤二娘,便会教民女想起家中父母,分外亲切,也能鞭策民女焚膏继晷不可倦怠,所以这白二娘就一直未更改了。”
虽说一上来有些畏缩,但开口之后听进卫慈的耳朵里,的确是读书人的口条,且孝思不匮,看上去便是个踏实之人。
卫慈道:“抬起头来。”
白二娘缓缓抬头,却不敢去看卫慈,目光还是落在地板上。
唐见微跪坐在一旁,和今日特意告假奔来明日山庄的陶挽之一个对视。
陶挽之听说殿下要召见一位年轻女郎,她手中的卷宗都忘了放,立即请假奔出御史台,这会儿脸上还带着狂奔之后留下的红晕。
唐见微这么一瞧便瞧了端倪,不免有些好笑。
陶挽之却一如既往对唐见微颇有怨怼之情,也不想再藏着掖着,没好气地微瞪她一眼。
唐见微早就习惯了陶挽之对她的敌意,明白此人就是醋坛子投胎,不可与她正面硬碰硬。
她瞪唐见微,唐见微便对她笑,笑得越甜对方越是气。
陶挽之:“……”
这唐见微,愈发没脸没皮,着实教人着恼。
卫慈察觉到唐见微和陶挽之眼神交汇之中的来往,也懒得去管,她对白二娘道:
“你瞧墙上的那副画。”
白二娘顺着卫慈所言看向墙上,在瞧清楚之后,疑惑地“咦”看一声:“这不是……”
“是你所作?”
“是啊,是民女所作。”白二娘疑惑之时,顺口便问了出来,“为什么会在你这儿?”
唐见微:“咳——”
傻孩子,要叫殿下!
白二娘也察觉到自己言语不当,神色更加慌张。
卫慈却对唐见微说:“你嗓子不舒服就先回去,留阿白这此,我要与她好好聊聊。”
唐见微:“……这,殿下是要留阿白过夜?”
陶挽之还在这儿呢,看来殿下背锅是背了许多年,可这风流的性子也没冤枉她。
卫慈皱眉道:“唐三娘,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