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流到了澜氏一党的耳边,再传入阿澈的耳朵里。
卫袭身上的陌生的熏香,她的夜不归宿,全都是让阿澈焦虑的计谋。
而阿澈贴身的婢女,也早已被澜氏拿捏在手,每日她喝下的都是香甜顺口,却含有不易被察觉的大寒药物。
阿澈临盆那日,卫袭在早朝之上被澜戡纠缠,待她匆匆处理之后往阿澈的宫中赶去。
怀着一颗兴奋又滚烫的心到了房门口,却见一群御医愁眉不展,卫袭笑容瞬间就从脸上掉了下去。
阿澈难产大出血,只怕性命不保。
卫袭难以置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不是一切都安稳吗?为何会大出血?!
卫袭半息都等不了,冲入了产房,直接将一盆装满血水的铜盆打翻在地。
屋里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
卫袭赶到阿澈面前握住她的手,着急地唤她的名字。
阿澈浑身都是汗,脸上像是蒙了一层冰霜,陌生,极其脆弱。
阿澈浑浑噩噩地睁开眼,看见了卫袭,在不舍之中只应了半声便彻底断了气。
“阿澈?”
卫袭无法相信,她晃晃妻子,再摸了摸妻子的脸,没有任何回应。
孩子递过来了,卫袭将孩子捧在手里,那孩子浑身血污通体发紫,刚到她手心里喘了半口气就没了动静。
卫袭站在原地,感觉全世界的黑色都从天空坠落,将她的视野毁得一塌糊涂。
难以置信的巨大悲痛反而让她哭不出来。
她抱着已经死去的妻子和未睁眼看过这个世界一眼的孩子,整整一日未动。
这是她的所有,如今莫名其妙地失去了。
她曾经以为自己会很幸福,也曾经觉得自己握住了那幸福。
可她张开手掌时,发现自己握着的只是一缕砂,一汪水。
无论她握得再紧再珍惜,亦从她的指缝中流逝了。
……
卫袭给她与阿澈的孩子起了名字,叫朝暮。
她将朝暮与阿澈葬在一块儿,待她宾天之后,与发妻爱女合葬。
从那日起,曾经的卫袭已经随着发妻消失了,再次站在澜戡等人面前的,是卫袭自己都不熟悉的陌生人。
“朕这一生,誓要澜氏吴氏和沈氏,以及与此事相干的所有人偿命。阿澈,朝暮,你们会看到这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