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脑勺了。”
唐见微上了马车,将车帘一放,靠在童少悬的肩头小声说:“虽然暂时没办成,但等几日,说不定会有转机呢。”
童少悬不知道唐见微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见她似乎成竹在胸,便知她嘴上的“说不定”,很有可能是“一定”的意思。
……
六月博陵夜,四处都开始弥漫端午节庆的热闹气氛。
卫慈却喝了酒,早早地睡了。
好不容易入睡,空气之中那桃木的香味,不断侵入她的嗅觉。
搅得她原本漆黑一片,无声无味也无人的梦里,浮现出了一个模糊的身影。
梦中,卫慈趴在床上,回头看那身影。
她以为那身影该是朦胧模糊的,实则一点都不。
长孙胤站在桃花树下,一瓣瓣细腻可爱的桃花瓣落在她的身上,她手里握着一卷书,正在为她解读高祖亲手写成,规训后世储君的《帝聆》。
她的眉她的眼,她耳朵上的小痣,全都清晰可见,卫慈如数家珍。
“先生,先生!”
卫慈躺在这儿许久,长孙胤都不理会她,只在解析《帝聆》,教她帝王之道,卫慈有些不满,一直催长孙胤。
长孙胤终于放下了《帝聆》,抬起沉稳的明眸看她。
被她这双满藏千秋大意,名堂正道的眼睛凝视,卫慈情不自禁地心动。
长孙胤走上前来,那一身凛然正气和成熟的女性美,依旧是二十多年前的模样。
她没变老也没变丑,她在十五岁的卫慈注视下,变得更动人。
“殿下。”长孙胤一贯严厉,眼里只有教导帝君之术这一件事,“殿下当专注书本,莫荒废时光。待殿下登极之后还有更多事等着殿下去做。如今不习,往后只怕会后悔。”
卫慈嬉笑着说:“你亲我一下,我就读书。”
长孙胤眼波未有一丝波澜:“殿下不可胡闹。”
“先生……”卫慈坐在床上,抱住她的腰,在她怀中撒娇,“先生亲亲我吧。就亲一下,我保证听先生的话。先生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读一整夜的书都可以。”
长孙胤的身子立得笔直,很冷,就像无法融化的冰。
“说话可算话?”
看不清长孙胤的脸,只能听到她不算温柔、低沉的声音。
卫慈好奇又期待地抬头,猛然,长孙胤将她摁在床上。
“先生!”
卫慈低低地惊叫,肌肤陡然被冰冷的空气覆盖。
她看见自己的襦裙被抛在地面上,嗅到了龙炎木的香味。
她在心上人的掌控下无比快乐,紧紧地抱着长孙胤,不注地唤长孙胤的名字……
卫慈又哭又笑,闭着眼全心全意地享受着。
余光似乎看到了什么,她往那个地方瞧去。
长孙胤分明还在桃花树下,专致地教她《帝聆》,没有过来。
卫慈不能理解。
“这一切从来都没有发生过。”压着她的长孙胤在她耳边说,“我和你之间,从来都没有过任何超越君臣和师生的情谊。这只是你的幻想,是你对我永远无法放下的执念。”
好冷。
卫慈发现周围在下雪,她什么也没穿,她的尊严被长孙胤剥得一干二净。
她就这样站在摇星府之外一整夜,而长孙胤始终没出来见她。
什么也看不见,这是一片黑夜。
长孙胤的声音依旧在她耳边:
“殿下,你不知廉耻吗?”
卫慈猛然睁开眼睛。
没有长孙胤,没有。
汗水浸湿了后背,是梦……
她竟还觉得冷。
刚才的梦实在太真实,长孙胤的声音犹在耳边。
卫慈胸口起伏了一番,心烦意乱地闭上眼。
又做了这个梦。
她已经有十多年没有梦到长孙胤,没有梦到渴求着长孙胤的心境。
没想到……
卫慈心烦地换了一个姿势。
无法入睡,她再次睁开了眼睛。
长孙胤离开博陵的最初几年,卫慈总是做这个梦。
梦里她和长孙胤不停地恩爱,而且每每都是她主动。
毫无尊严。
而现实之中,无论她如何渴求,用尽心机,长孙胤对她始终无动于衷。
她明白自己有多渴望这个永远都得不到的人。
费尽心思,总算抚平了心上创伤,谁能想到居然又看见了那枚玉扳指。
那枚玉扳指就是长孙胤的化身,搅得她心绪狂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