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
几位衙役听到这话,全都笑出了声。
童少悬抬起眉:“你们若是不信,便来与我比试比试。”
佘县令瞧这小娘子细胳膊细腿,印堂带黑脸颊浮白,完全是风一吹就倒的病弱娇躯。
便是这等体质,还要上赶着和日日习武的精壮汉子比试?
佘县令只当她是随口玩笑。
童少悬并非说说而已,她再次严正要求与衙役比试:“若是小女能不动双腿跑赢诸位官爷,是否能够证明小女并非有意冲撞县尊?”
佘县令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童少悬坚定道:“请县尊派一位官爷与小女比试。若是小女输了,任由县尊处罚,绝不敢有一句怨言!”
童少悬这话听上去谦卑,其实充满了挑衅的意味——
你们敢和我比试吗?
佘县令闭上了眼睛,再睁开,说了个“好”字。
“童少悬是吗?本县也听说过你的事,据说你过目不忘,能够左手画圆,右手画方,是夙县百年难得一见的天造之才。今日就让本县开开眼界,让我瞧瞧所谓的天造奇才如何双腿不动便能胜于他人!胡二郎,你来与她比试!”
胡二郎被点到名,心里有些矛盾,可只能应承下来。
童少悬向胡二郎行了个手礼,对佘县令说:“在比试之前,还请让小女从家中拿些物件来。”
佘县令如何肯放她回家?只叫了门外童家的人来一位。
宋桥便冲进了内堂,立即拉住童少悬上上下下地打量:
“阿念,你没事吧!可有受伤?”
童少悬摇摇头说:“没有,阿娘放心,县尊公正不阿,不会无缘无故枉伤良民。阿娘,麻烦你去将家里的书兜子帮我拿来。”
“书兜子?你要它作甚?”
“阿娘去拿了便是。顺便将我的工具箱一起带来。”
宋桥满心的不解,但是女儿这样说了,她照做便是。
将书兜子和工具箱都拿到了衙门,童少悬当着所有人的面将书兜子拆了,装书的车斗卸掉,只保留带着轮子的底板。
她拿了工具将齿轮组改造一番之后,拎起底板,对佘县令道:“可以开始比试了。”
将宋桥再带出去后,一行人来到衙门后院,这儿平日里是衙役们操练的地方,树上挂着米袋,远处立着靶子,长度足够比试脚程。
县尉用脚尖在首尾划了两条线,胡二郎和童少悬同时站在第一根线前。
谁率先冲过终点,谁就获胜。
胡二郎看了童少悬一眼,这小娘子毫无惧色,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佘县令看明白了,她一会儿定会站在带轮的木板之上,利用滚轮前进。
可是她双腿不动的话,如何驱动?
又不是在倾斜的路面上,可以借着坡度往下滚,这儿可是实打实的平地。
就在佘县令依旧疑惑不解之时,童少悬用力扽了好几把小绵羊原本的尾巴,随后立即将木板踩在脚下。
那被她改造过的木板似乎在这几番猛抽之时注入了生命,居然在她的脚下疯狂躁动,就像是随时会自行冲出去。
而童少悬用力踩着它,在用尽全力镇压。
“县尊,可以开始了。”
童少悬提醒佘县令。
此时佘县令已经有了不太好的预感。
他一声令下,胡二郎用尽全力往前冲,而童少悬两只脚踩在木板之上,将木板释放,那木板就像一支饱满的离弦之箭,立即带着童少悬飞了出去。
眨眼之间就超过了胡二郎!
看见这一幕的众人皆惊,忍不住发出低呼!
童少悬压低身子勉强保持平衡,在冲过终点之时,木轮被突起的土坑卡了个正着,童少悬整个人摔了出去。
但她还是赢了!
童少悬灰头土脸地站起来,将她最喜欢的石榴裙上的灰土仔仔细细拍打干净,对刚刚过终点的胡二叔道:“你输了。”
她再转头对佘县令说:“草民赢了,县尊。如此一来,便可以证明当时草民只是着急回家吃饭,并非有意冲撞县尊了吧?”
所有的衙役都在窃窃私语。
他们其中有不少人见过童少悬身后跟着一只木制的小绵羊,吭哧吭哧地跟着她去书院,也知道她聪慧无双,却还是第一次见识到她真正的本事。
一个木板加四个轮子,经过一番改造头尾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居然能拥有这么快的速度!跟骑着烈马狂奔有的一拼!
佘县令暗暗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笑了笑:
“没想到童娘子居然有这等化腐朽为神奇的本事,本县的确开了眼界。”
童少悬正要向他拱手行礼,感谢他放过一马,却听他话头一转,厉声道:
“可无论你是否故意,冲撞了本县这事乃是事实!若是本县纵容你肆意妄为,以后还如何持筹握算拨乱治兴?!来啊,拖下去,打二十大板!”
童少悬没料到他居然这般无耻:“你!”
衙役们面面相觑,也是没有想到县令居然这般偷奸耍赖,欺负这个小娘子。
一时间衙役们都没有动弹,佘县令指着他们:
“为何不动?你们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