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默离开汀园替叶云归办事,贴身保护叶云归的差事,就落到了栓子头上。 这少年性子直率,说话从不藏着掖着,叶云归很喜欢和他聊天,只是平日里有岑默在,他不敢往跟前凑,俩人没什么聊天的时机。 如今岑默一走,叶云归可算是逮着了机会,又开始朝他打听踏雪的事情,“岑大侠这些日子都没回去,你们那边的人,会不会对他有意见啊?” “殿下您是不知道,我们老大平时也不怎么管事的,他在不在也没什么区别。”栓子立在屏风后头,守着叶云归沐浴,不过碍于岑默的威严,他只能守在屏风外不敢进去。 “你在汀园感觉怎么样?”叶云归又问。 “嘿嘿,殿下大方,给的银子多,还没那么多管束,比在外头奔波可好太多了。” “你们那有女刺客吗?我想雇一个。”叶云归道。 “有的,就看您想要什么样的了。不过这种事情您最好还是直接和老大谈,您和他不是挺熟的吗?”栓子道。 “嗯,我就是想着先……哎呦!” 屏风内传来砰地一声,随后便是叶云归的痛呼声。 栓子下意识想冲进去,但求生欲让他顿住了脚步,因为他判断这动静应该是叶云归摔倒了,而不是遇到了别的危险。 “殿下您没事吧?”栓子问。 “没事儿……” 里头传来一阵窸窣,估计是叶云归慢慢爬了起来。 片刻后,栓子看到他从里头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额头和膝盖上都磕破了。 “摔……摔破了呀?”栓子有些无措。 他是个刺客,只会保护人,不会伺候人。 先前都是墩子他们伺候叶云归这些琐事,自岑默来了之后,这些事情渐渐被岑默承包了,墩子他们也乐得清闲。谁知今夜岑默一走,叶云归就出了意外。 他身体虚弱,沐浴完之后头晕脑胀,这才没站稳摔了。 “要不要叫太医?”栓子问。 他平日里身边都是些刺客,大家皮糙肉厚的,哪怕挨个刀子也都不甚在意。 但这位二殿下身娇肉贵的,摔这么一下别再磕坏了,到时候他们老大回来,有他好果子吃。 “没那么夸张,你帮我叫墩子过来吧。”叶云归道。 栓子闻言忙去找了墩子来,墩子过来一看叶云归身上的伤,又是心疼又是自责。 叶云归皮肤本就白皙,如今额头和膝盖磕破了皮,看着红红一片十分明显。他自己倒是没怎么在意,只让墩子抹了药就歇下了。 岑默这次出门办差,直到三日后才回来。 他回来的时候是半夜,叶云归正窝在榻上睡着。 栓子见他回来正要主动汇报情况,却被他一摆手打发走了。 岑默放轻了脚步走到榻边,借着微弱的烛火俯身一看,发觉叶云归额头上多了一块已经结痂的伤口。 起初他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忙将手搓热,凑近对方额头轻轻一抹,这才确定那真的是个伤口。 岑默立在榻边半晌,心情十分复杂。 怎么好好一个人,几天的功夫就弄成了这样? 次日一早,叶云归醒来时感觉周身有些冷。 他翻了个身,一手在自己抱着的东西上摸了半晌,这才反应过来是岑默回来了。 “嗯?”叶云归睡眼惺忪地坐起身,面上带着刚睡醒时特有的茫然。 “事情替你办好了。”岑默道。 “哦。”叶云归问,“是谁啊?” 岑默翻身下了榻,一边帮他取过衣服披上,一边道:“昌国公的嫡亲孙女,叫纪若茗。” “纪若茗,这名字倒是不错。”叶云归道。 岑默瞥了他一眼,面色不善,口中却继续道:“我帮你查过这姑娘,年方17,长得还算不错,读过书……” 叶云归有些意外,笑道:“我只让你查是谁,你竟还连这姑娘家世一并帮我查了?” “毕竟是婚姻大事。”岑默道。 “昌国公年事已高,在朝中没什么实权,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父皇帮我寻的这门亲事,也算是花了点心思。” 岑默目光一黯,上前默默帮他将腰带系好。 大概是他手上力气使多了,叶云归被他勒得“嘶”了一声,笑道:“你勒死我算了。” “岑某是个粗人,笨手笨脚,自是比不过名门闺秀的纤纤玉手来得温柔。” “哈哈,我这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儿呢,你别打趣我。” 叶云归趁着洗漱的功夫,朝满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