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自己不正常? 随后的几日,叶云归都过得特别安逸。 如今不仅有太医专职照料他的身体,就连他每日的饮食都比从前提高了好几个档次。 按满月的话说,这么养上几个月,他过去亏的身体,差不多都能补回来。 这几日,叶云归发觉岑默似乎有点奇怪。 具体是哪里奇怪他也说不上来,就是感觉对方话不多了,好像别别扭扭的。 从前岑默总爱盯着他,哪怕被他发现了,对方也毫不避讳。 但这几日,他每次看到岑默时,对方都会避开他的视线。 叶云归得空便会揶揄他几句,岑默也从不回嘴。 “像是被人夺舍了。”叶云归朝满月道。 【我猜他是因为那天的事情不好意思。】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们也算是有来有往。” 【小归,我建议不要再拿这件事情调侃他,小心他恼羞成怒。】 叶云归素来听劝,那日之后总算是收敛了很多。 到了四月一十五这天,皇帝又来了一趟皇陵。 当然,他此来并非是为了叶云归,而是为了谒陵。 初十那日,仪式被叶云齐搞得乱七八糟,不得不临时中断。 后来皇帝便让司天监的人,重新选了个吉日,也就是一十五这日。 司天监的人可 高兴坏了, 要知道自从国师上位后, 他们便一直是摆设。如今国师进了塔,他们才算是有了重新说话的机会。 这一次,皇帝只带了六皇子来谒陵。 叶云归也有幸被皇帝点了名,陪着对方一道祭拜了先皇。 “云归,过来离朕近一点。”皇帝立在明楼前,朝叶云归招了招手。 上一次他来皇陵时,叶云归还是痴傻的状态,见了他之后很是亲近,甚至倚在他怀里睡觉。 可时隔半月余,叶云归神智恢复了大半,再见到他时已经有些拘谨了。 皇帝又是失落,又是心疼,难免便想多与他亲近一些。 尤其在得知当初的事情是叶云齐从中作梗后,他更觉愧对眼前这个儿子。 “父皇。”叶云归站在他身边,只是神态并不亲昵。 皇帝没再多说什么,示意礼官继续。 父子三人祭拜完之后,皇帝并未急着离开,而是带着六皇子叶云承去了叶云归住着的小院。 叶云承今日见了一哥心中自是高兴,但先前因为在祭拜,他不敢多说话,到了这会儿也没太放肆,只趁着皇帝不注意时,会伸出小手偷偷送到叶云归手里,让对方牵着。 “朕与你这般年纪时,与先皇并不怎么亲近,父子相聚的时光很少。那个时候朕总是想,为何朕明明是他最优秀的儿子,他却从不对朕偏袒?”皇帝感慨道:“直到做了皇帝朕才明白,上位者很多选择,根本就由不得自己。朕如今对你亦是如此,旁人都道朕对你严苛,但在朕心里,你一直是朕最优秀的儿子。” 叶云归没有做声,也不想对此评价什么。 “朕有时候也会怀疑自己做得到底对不对,云归,你可怪朕?”皇帝问。 “父皇,您是君父,无论您做什么,都是对的。儿臣只恨自己,不能替您分忧。”叶云归道。 皇帝闻言眼圈有些泛红,也不知是装得,还是真的动了感情。 “这地方不养人,你如今身子刚开始恢复,应当换个地方休养才好。”皇帝道。 六皇子闻言眼睛一亮,小声问道:“父皇,一哥要回京城了吗?” 皇帝迟疑了一下,笑道:“东宫闲置已久,如今尚未找人修缮,你一哥既然是要养病,咱们理应为他找个适合养病的地方,你说是不是?” 六皇子闻言点了点头,没再做声。 叶云归也听出来了,皇帝这意思还是没打算让他现在回京城。 他猜得不错,虽然对方已经对国师失去了信任,但当初那句“此消彼长”却在他心里留下了一根刺。既然如此,叶云归也不打算坐以待毙,与其等着对方安排,他倒不如自己选个地方。 “父皇,儿臣想去汀园养病。”叶云归道。 “哦?汀园已经接近东郊了,是不是有些偏僻?”皇帝道。 “既然是养病,自然还是寻个安静的地方好。而且汀园是儿臣十四岁那年父皇赏给儿臣的生辰礼,儿臣一直很喜欢。”叶 云归道。 皇帝已经否认了让他回宫的事情,在别的事情上自然不愿再驳了他,于是便点头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