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四爷道:“没事,你李主子知道这个也是应该。”
他往席上扫了一眼,皇上刚才就露了个面就回去了,席上众人却还要继续热闹,只是各人眼神都不停四处扫。二公主回来事,他事先没听到消息。大概二公主是跟皇上一起回来,他们都只顾盯着皇上、太子和直郡王,结果竟叫二公主悄没声进了宫。
真是……
四爷自省,这段时间他有些失了冷静。
乾清宫,东暖阁,康熙正泡脚,膝高木桶注满烫热药汤。他膝盖明显肿了起来,红中发白,太医旁边轻轻按了下,摇头道:“万岁这膝盖要缓一缓,近暂时都别动了。”
梁九功听了,问皇上:“奴才去叫人抬轿子?”
康熙忍着痛,面上不显分毫,微微点头。
直郡王就守外头,见梁九功出来立刻上前一步,问:“皇阿玛如何了?”
梁九功怎么敢把皇上身体消息随意透出去?只陪笑道:“叫郡王担心了,万岁无事。”
直郡王也知道这奴才嘴紧,话问出口就知道僭越了,想找补回来,不等开口就听到里面皇上喊他。
他低着头进去,见太医正跪皇上面前,拿银针刺穴。
康熙招招手,打断他下跪请罪身形,拍拍身侧道:“过来坐,你是担心朕,朕知道。”
直郡王坐下,道:“皇阿玛今天跪时候太长了……”
颁金节这种大节日,那是一定要告慰先祖,祭拜上天,礼部写祭文又长得厉害,从头到尾皇上都前头跪着听,身后是他们这群兄弟。直郡王知道皇上这两年身体越来越不好,今年他就提过叫皇上站着听,可皇上还是坚持要跪着。
康熙看他一脸担心,笑道:“都这么大人了,还这么不懂事?”虽然这么说,他却慈爱拍拍直郡王肩,说:“别替朕担心,有些事不能省,朕一年也就跪这一次。”
等太医退下后,梁九功回来说銮驾已经准备好了。
康熙扶着直郡王肩说:“行了,扶朕出去吧。”
上了銮驾,直郡王问:“皇阿玛,咱们是去席上,还是去太后那里?”
康熙刚才走了下,膝盖又痛了,闭目忍痛,过了会儿才淡淡道:“荣宪……走了也有十四年了,去看看她吧。”
“是。”直郡王应道,传话梁九功,銮驾缓缓起驾。
席上,皇上和直郡王一直没来。
四爷见太子又是孤坐,就过去陪着了。他执壶倒酒,太子并不贪杯,只与他碰了三杯后就不喝了,只拿杯子时不时碰碰嘴唇。
两人无话,太子一直随意扫着席上众人,并不与哪个人目光相触,就是侍候他桌旁老四,他也没有正眼扫一下。
半晌,四爷低声道:“殿下当保重身体。”
太子这才看了他一眼,放下杯子道:“怎么,老四,外头听见什么了?”
四爷看着膳桌上酒,不答话。
太子自问自答:“说孤酗酒?可还有旁?贪花好色?勾引庶母?亵玩太监?”
他说得四爷额头都要冒汗了,正想退后跪下请罪,太子桌上轻轻敲了下,止住他动作,太子道:“老四,能过来说这句话,哥哥记着你情。”
不等四爷再说什么,太子起身拂袖而去,竟把四爷给晾当场。
席上一瞬间静像坟地。
稍后又重热闹起来,只是大家目光都往四爷身上扫去。
等四爷黑着脸回座后,坐身边三爷端着杯子笑着过来想试探一二,一对上四爷黑脸,立马把话都吞回去了,呵呵着跟四爷碰了一杯继续回去坐着。
另一边,八爷几人身边还有几位宗室,刚才事几人都看到了。八爷劝其他人归座后,只有九爷几个,九爷好笑道:“不知老四是不是马屁拍到马蹄上了,咱们这位太子爷这么不给面儿啊?”
“哼!”十四觉得丢脸,重重把酒杯往桌上一放,瞪着九爷说:“九哥,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九爷不妨这里还有个老拿四爷面子当自己面子十四,不好跟弟弟吵,何况他才刚跟八哥合好,不想再闹出点什么事来,于是头一次服输,赶紧给十四倒酒挟菜,陪笑道:“没意思,没意思,你九哥没意思了!来,来,来,喝酒!”
哄好了十四,几人继续猜四爷是提起什么事惹恼了太子。
九爷刚才不小心惹恼了十四,这会儿说话就好听多了:“四哥这人是板正了些,可他一向不是那等嘴里跑马人,只怕不是四哥惹恼太子爷,是太子爷恼了四哥。”
十爷和十四都没说话,八爷道:“大概……就是这样。近这段日子,四哥外头办了不少事,只怕里面就太子人,太子爷想来是被扫了面子,四哥去赔礼,太子爷没接这个茬?”
十四恨道:“什么办了不少事?都是别人不想干,偏他当好东西巴巴接过去,天天四处给人断官司,得罪人海了去了!有一两个太子人有什么可稀奇?”
九爷不高兴了,奇道:“合着咱们谁说你四哥都不行,就你能说他是吧?我看你这嘴也不比我好到哪里去!”
见这两人又瞪起来了,八爷赶紧救火:“先别说这个,你们替我想想,四哥这段时间都不给哪几个人面子?得罪哪个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