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青丝甩在枕上,只露出一张脸,睡得正沉。
因为她蜷曲着,没有了平素的蛮横样子,看着倒挺弱小的。
因为睡着,没瞪她那对凶恶大眼,看着倒还挺……温和的。
叶铭阳慢慢放下帐子。
她们都说她变好了,也许吧!
既然,她对娘也不凶了,对姐姐也不骂了,对小美也不吓唬了,那,对他……借半张床睡一下,总可以吧?
呃……好像不太好。
怎么说,之前她都骂的那么难听。
什么叶家祖宗十八代都是骗子,哄着她嫁进来当牛做马,谁知道一进门就要帮着养大姑子外甥女,全世界都没这么不要脸的云云;
还说不把大姑子和外甥女送走,别想圆房别想上她的床之类的。
啧!他没想圆房!
但是这床,还是他和他爹攒了半辈子的套野鸡野兔子钱,才请人做的呢,凭什么现在他连睡一晚都不行?
她的床?凭什么是她的床?
叶铭阳皱眉,转身又掀开帐子看看。
对着那张一看就是睡沉的脸,他左思右想,最终去抱了条被子,蹭了鞋,也没脱衣服,就在雕花大床边睡下了。
这女人,睡得像猪一样,下午那么大动静都没醒,他警醒点,明天早点起来离开就是了。
他又没想干嘛。
她不是还说啥“有什么好稀罕的”吗,他也不稀罕她啊!
关灯,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