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空气里,是湖水的淡淡腥味,四周寂静,偶尔会有一两声鱼跃出水面的轻响。
林霜霜在湖滩上蹲下来,张大口袋,默念着:“白鱼来,白鱼来,不要大的,不要小的,中等个儿的就行,快点自己跳进来。”
薄雾里,湖水起了一层又一层的涟漪,开始有鱼争先恐后的跳出水面,清一色银鳞白肚的太湖白鱼!
它们差不多的个头,“嘭嘭”地跳跃着,自己砸进林霜霜张着的大口袋,那情景叫一个惊人。
不过两三分钟,鱼儿自己就把一个大袋子跳满了。
林霜霜就又打开另一个。
五分钟,林霜霜拖着两大袋子的鱼,吃力的绑在了自行车后座两边,胡乱的撸一把脸上被鱼甩到的水,倾着身子推车几步,骑上就走。
今天,林霜霜要去的,不单是镇上,她还要去市里哩。
既然要骑到市里那么远,怎么也不能白跑一趟,挣钱要紧。
其实,林霜霜知道,原主手头有点私房钱的。
康彩珍自己吃过大苦,就使劲儿的不想女儿吃苦,这么个年代,她把女儿视如珠宝。
叶家给的彩礼钱,扣除了自行车,还有六百现金,康彩珍一分没拿。
康彩珍除了给林冬雪置办了当地最体面的几样嫁妆,还千方百计的攒布票,给林冬雪买了好些绒线,做了好些衣服,都是这年头最好的料子;
剩下的,办了几桌体面的酒水外,还有一百多块钱,康彩珍都塞给了林冬雪带走。
这是当地人家少有的了。
可是,林冬雪虽然生在这个年代,在康彩珍这个凶悍娘的庇护下,非但没吃过啥苦,还养得不知柴米贵。
她嫁到了叶家,便成了村里小卖部的常客,三天两头就花上四毛五毛的,买些糖啊饼啊的吃食,藏在房间里一个人吃。
再加上她有一个同样好吃懒做、外带会骗人的三哥林明,时不时的到林冬雪这来搜刮一点,才不过一年不到的时间,林冬雪的私房钱就剩三十多块了。
可就连这三十多块,林霜霜穿越而来,也不想用原主的。
林霜霜觉得,那是林冬雪的彩礼。但她林霜霜,和叶家、和叶铭阳,一点关系也没有,这些钱就不该用。
她林霜霜,可以自己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