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了这件事情,一时京城里传出不少流言来。
等消息传到宫中,皇帝也是震怒:“胡闹!胡闹!嘉和这性子,真是越来越胡闹了!”
福余也气得丢毛笔:“你还不管管她!让她不准再去找裴大人!”
皇帝连忙哄他:“好,我管,你别急,我这就把她叫回来,赶紧给她找个驸马。”
皇帝把嘉和公主叫了回来,又让她去与柳公子见面他。不成想,见面当日,嘉和公主便先泼了柳公子一身水,又指着他怒骂丑人,把柳公子气得甩袖而去,连皇帝也头疼不已。
嘉和公主向来受宠,又因着是自己的第一个女儿,皇帝也舍不得对她狠下心,可偏偏皇弟又在后头追着要他出惩罚嘉和公主,这边嘉和公主又闹着要他下旨让裴慎和离,皇帝被两面夹击,头疼不已。
堵了好几回没堵到人,嘉和公主只能又愤愤去找甄好。
“我都知道了。”她说:“你早就准备与裴大人和离,既然如此,为何还要扒着裴大人不放?就因为你有诰命在身,还是舍不得裴大人的权势?只要你与裴大人和离,我就答应你,以后给你撑腰,再给你找个合适的人。”
甄好只装作不知:“公主殿下又是从哪里听说,民妇要与夫君和离?”
嘉和公主冷笑:“你还想装?我都知道了,从很裴大人考中状元之前,你就想要与他和离,既然先前你不稀罕,如今又何必扒着裴大人不放,还不是因为他已经考中状元,未来前途大好。你这种爱慕虚荣的人,裴大人肯定看不上你。”
“公主殿下说笑了。”甄好道:“民妇与夫君感情如何,也与殿下并无半点关系。”
她心中猜想:大概又是靖王说的。
有福余先前警告过一遍,靖王竟然还敢在背后做什么,难道连福余都威胁不了他了?
只是嘉和公主猜错了,这回不想和离的,是裴慎。
上辈子,嘉和公主也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明明外面所有人都说她们夫妇伉俪情深,可偏偏嘉和公主觉得他们貌合神离,如现在这般跑来与她炫耀。她那时也不知道裴慎心意,也一直以为裴慎不喜欢自己,被嘉和公主这么一激,虽然理直气壮地与她对峙,可心底却发虚,也担心裴慎哪天要把她给休了。
如今甄好可不虚了,想要和离的是她。
可和离是一码事,把裴慎交给嘉和公主,又是另一码事。
上辈子裴慎还想着要给她找个好人家,她自然也不能把裴慎推进嘉和公主这个火坑里。嘉和公主只喜好男人美色,看中的也只是他的相貌,若是他容貌存在时,或许是会对他有几分真心实意,可要是哪天有了比裴慎更好看的,嘉和公主也能立刻变心。
她与靖王这对兄妹,也着实是像。
“你可别得寸进尺。”嘉和公主警告:“只要我与父皇去说,让他下旨让你们和离,那时候你还敢反对不成?”
甄好气定神闲地说:“若是公主真的能劝动皇上,那民妇也无话可说。公主殿下可别忘了,民妇虽是一介商户出身,但也并非是后面无人,还有宁王给民妇出头,若是公主当真想要皇上下旨,还得先劝动宁王殿下。若是公主殿下连宁王也劝动了,那民妇也能去宫门前击鼓。”
“什么?!”
甄好换了个姿势,没由来让人觉得有了几分气势:“民妇是皇上亲封的诰命,若是皇上当真要下旨,那民妇也要亲自问问皇上,这亲封的诰命,是否就可以随意欺侮了?”
“你……”
嘉和公主瞪大了眼睛:“你是在威胁我。”
“民妇不敢。”甄好颔首道:“民妇只是与公主殿下说一些实话罢了。”
“就算宁王给你出头又如何,他虽是我皇叔,可也并无实权,年纪还没我大,能对我做什么?”嘉和公主昂头:“本公主有这么多兄长,哪个不比宁王厉害?”
“再说,我是好心才过来劝你,你要是和离了,我还能给你留些体面,甚至也不用我父皇赐婚,若是裴大人给你休书,难道你还敢不接?”嘉和公主得意地道:“等裴大人当真知道谁对他好,你说裴大人会选择谁?”
甄好心想:那也不会选择你。
裴慎哪里会是为了名利就出卖自己的人,就连当初她要裴慎入赘,也占了一个挟恩图报,公主殿下要是当真威逼裴慎和离,那往后日子可不一定会好过。公主又如何,他后来在官场浸淫,报复过的人又哪里不曾有过皇家人。
再说,要是她真能劝裴慎和离,那还是帮她呢。
甄好微微笑道:“那殿下尽管去试试,若是殿下能劝动裴慎亲口与民妇提此事,民妇绝无二话,立刻与裴慎和离。”
“对了,殿下有所不知,裴慎当初是入赘与我,这休书,也应当是我来写。”
嘉和公主愣了一下,一时竟没了能说的话。
甄好伸手道:“殿下,请吧。”
嘉和公主重重地哼了一声,趾高气昂地走了。
她又去找了裴慎。
这回她把裴慎拦着,让手底下的人把裴慎包围住,堵住了他的去路,也不约裴慎在哪里见面,亲自下了马车,对他道:“本公主当真想要你做我的驸马,若是做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