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温温软软地轻戳他低下来的脸蛋:“我教你。”
齐照张嘴就是:“温老师。”
“再喊一声。”
“温老师。”
轮到她摸他脑袋,既羞涩又大胆,说:“齐同学,要好好听老师的话哦。”
齐照笑成一朵花:“好勒。”
两个人坐上机车扬长而去。
陆家兄妹迟迟未动,站在马路边看。
直至温欢的身影消失视野,兄妹俩对视一眼。
薛早:“哥哥,欢欢邀请我们一起过年的时候,你为什么不答应?”
陆哲之往回走,宽松毛衣,黑发软绵,眼镜后的眸子冷峻漠然:“她只是在说客气话而已。”
“我知道她是在说客气话,但我们可以假装不知道。”
“早早,做人得体面。”
“我们早就没有体面了。”
“体面是自己给的,不是别人给的。”
薛早愣了愣,追过去。
天空又下起飘雪。
“哥哥,今年又只有我们两个人呢。”
“是啊。”
“每年这个时候,陆家的人早就打电话警告我们不能回去,今年没有,真是稀奇。”
陆哲之侧头看薛早,她神情呆滞,像是陷入什么不好的回忆中,伪装的温良下,眉眼溢出怨恨与不甘。
陆哲之收回视线。
这些年怎么熬过来的,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雪花落在薛早的头发丝间,陆哲之抬手拂去:“早早,总有一天,哥哥会让你光明正大回到陆家。”
薛早摇头:“我不稀罕陆家。”
“哥哥也是。”
薛早仰起脸,语气倔强,一字一句:“但有些东西,我必须得到。”
“会得到的。”陆哲之嘴唇微启:“哥哥也有必须得到的东西,时间还很长,我们可以慢慢来。”
薛早咧嘴笑:“只要是哥哥想要的,我都会尽力。”
“只除了一样,对不对?”
“对。”
陆哲之苦笑,看天边白雪成絮:“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