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柜,他们上回来留下的衣物干干净净,完好无损地放着。他拿出一套红衣,说:“见师尊时我还是穿红色的罢,显得喜庆。”
顾楼吟颔首道:“好。”
萧玉案换下身上的白衣,穿上红衣。束腰的时候,他感觉有点透不过气,纳闷道:“好像有点紧啊。”
顾楼吟道:“你胖了。”
萧玉案睁大眼睛:“不可能!”
他怎么可能会胖?是,他是过了段吃了睡,睡了吃的日子,但也不至于会胖啊!
顾楼吟没想到萧玉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想了想,道:“你不想变胖?”
“废话!”
“那你没胖。”
萧玉案挑眉道:“我看上去很好骗吗?”
顾楼吟:“……”
萧玉案的“胖”是相对的。他不过是比数月前胖了一些,整体还是偏清瘦的。顾楼吟喜欢他胖一些。他见过萧玉案最瘦的时候,瘦骨伶仃,形销骨立,穿上衣服衣袖都空荡荡的,一眼便能看得他心如刀绞。
“这样下去恐怕不行。”萧玉案道,“以后我要管住嘴,迈开腿。不如你教我练剑吧,我看那个比较费力……”
萧玉案话未说完,突然被顾楼吟抱了起来。萧玉案笑道:“你干嘛啊。”
顾楼吟道:“你还是很轻。”他把萧玉案放在桌上,双手握住他的腰,“这里也很细,可以继续吃。”
这个姿势,萧玉案比顾楼吟高一些。他低下头,在顾楼吟嘴边亲了一口,“我就不。”
他们只知李闲庭会醒来,却不知他具体何时醒来,又会在何处醒来。三人守着招魂岛,这么多年都等来了,他们有的是耐心。
那是一个春日,暖风微荡,招魂草的草絮像透明的玉屑飘在风中。暖风熏得一人一狐哈欠连连,给招魂草浇完水后,萧玉案以地为席,以天为幕,躺在青青草地上昏昏欲睡。雪狐趴在他身侧,悠闲地晃着尾巴。
迷迷糊糊之中,萧玉案听到了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他认识慕鹰扬的脚步声,熟悉顾楼吟的脚步声,都不是他们。那会是谁?
在这个孤岛上,除了他们三人,就只剩下了……
萧玉案没有在来人身上察觉到丝毫恶意。他努力想睁开眼睛,眼皮却像有千斤重,怎么也睁不开。
他听到有人在唤他的小名:阿玉,阿玉。
终于,他睁开了眼睛。
春光刺目,他本能地用手挡住眼睛。在细碎的光芒中,一个人影渐渐在他眼中清晰。
师尊好像还是他幼时的样子,谦谦君子,温文尔雅,看向他的眸子里满含暖意柔情。他手里拿着一把折扇,正是当年他留下的无关风月。
他弯下身,朝萧玉案伸出手:“阿玉,到师尊这儿来。”
萧玉案愣着神,缓缓地将自己的手,放在师尊手上。
——是真的。
不是幻境,也不是黄粱梦。
他的师尊,真的回来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萧玉案的黄粱梦实现了一部分。
他和李闲庭亭中对坐,中间隔着一棋盘。在萧玉案陷入绝境准备投子认输时,李闲庭道:“为师输了。”
萧玉案笑道:“果然,师尊的反应和我梦见的一模一样。”
李闲庭道:“阿玉常常梦见师尊吗?”
“是,”萧玉案望着李闲庭的脸,“常常梦见。”
李闲庭莞尔,“没白疼你。”
李闲庭醒来之后回到了虚府。他的分魂离体太久,即便归体,也需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恢复往日的修为。这段时日,萧玉案和慕鹰扬,还有顾楼吟都在虚府陪他。
今日两个会做饭的下起了棋,一日三餐就落在两个不会做饭的头上。萧玉案和李闲庭棋都下了三盘,饭还没做好。
萧玉案垂下眼睛,轻声道:“师尊,你后悔吗?”
李闲庭探过身,轻抚着萧玉案的长发,道:“阿玉如今的性格,比当年我在天道中所见好上百倍,千倍。师尊欣慰还来不及,如何会后悔?”
“师尊的分魂在我体内待了那么久,最常和我说的话,就是不要轻信他人,切不可动真心。可我最后还是栽在了顾楼吟身上。”萧玉案忐忑道,“师尊不会怪我吧?”
李闲庭缓声道:“我的确没想到,你最后会对顾楼吟……”
萧玉案可怜巴巴地说:“一开始我也不想的,但他给的实在太多了。”
李闲庭笑了,“这么大的人了,还撒娇?”
“师尊,”萧玉案坐到李闲庭身边,“顾楼吟很好,我很喜欢他,师尊不要不喜欢他呀。”
“为师不喜有何用,”李闲庭道,“你们不是都结成道侣了?”
萧玉案惊讶道:“师尊怎么知道?”这件事,他明明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啊。
李闲庭道:“你身上全是他的味道,你自己感觉不出来?”
“啊这……”脸皮比城墙还厚的萧玉案难得的脸红了,“话虽如此,我还是希望师尊能接受他。”
李闲庭笑道:“只要阿玉喜欢,师尊自然没意见。”
李闲庭对顾楼吟的了解不算多。在他看来,选顾楼吟至少比选不靠谱的萧渡要好得多。但即便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