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共处一室的感觉。
待到香炉传来的香气渐渐的淡了,这里居住着的女主人也惬意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午间小憩了一会儿,她神色十分满足。白皙的脸庞一侧被自己睡时压着有一道红印,惹得一旁桌子边坐着的男子随手放下书卷,看着她轻笑出声。
平时早就有人上前让她梳洗一番,这次却是别样的安静,在听到熟悉的声音后,皇后便明白了,是皇帝让人都退了下去。
“陛下,你怎么来了?来了多久,怎么不喊醒我……”
从刚睡醒中的迷蒙中醒过神,皇后这才发觉了身边的不对。一惊之下,看清是何人,她说出来的话最开始都有点控制不住的像娇嗔,好在她反应过来及时转了语调。
皇后对于自己的言行自有一番要求。不过让她自己没有想到的是,年纪大了些反而有时候控制不住自己的小儿女姿态。
若是其他妃子,或许会在惊喜后,为自己的仪容不整感到不安。害怕自己睡觉的时候姿态不够优美,会不会说梦话、磨牙,而且本来将皇帝晾在那里就是一种极大的罪过了。
皇后却没有太多的感想。虽然她在惊喜后也有些别的情绪,却只是有些羞涩。毕竟谁不想在自己心爱的人面前保持个美丽的印象呢。
但他们到底过了这么多年,少年夫妻,也有幸没有渐行渐远。近些年,皇帝待她更是如同寻常百姓家的夫妻一般,皇后渐渐地有了一种除了身份以外的安心感。
最初,她从明月公主那里便有一种模糊的印象——楚文正不是个不珍惜感情的人。在没有冲突的情况下,他也是个人,对于自己在乎的人他并不是单纯的皇子、后来的皇帝。
只是随着皇帝从年轻到壮年,威势每日壮大,楚文正的真实喜怒深藏,越来越是个称职的皇帝了,难免让人生畏、望而远之。
雷霆喜怒,皆是君恩。
天下之风云变化,皆掌控在一人手中。一言可定生死,一言可搬山填海、更改河道……
古代天子的权势,好像是虚物。但在一个个微如草芥的百姓的参与下,变成了一种极为可怕的力量,很多时候众人之力所创造的东西都像是神迹。而帝王的一举一动,便操纵着这样的神力。
皇后有段时间也忘记了。他是皇帝,却也是那年她在羞涩、不安与期待时,被轻柔的揭开红盖头所见到的那个皇子,那个生动、青涩的少年、她的丈夫……
好在,他们现在过得越来越好。
作为他的妻子和他孩子的母亲,她现在也得到了当时羡慕明月所拥有的这种安全感。
看着一向端庄大方的皇后在睡醒之时的小迷糊样子,楚文正心情很好。只是见说话的人在一瞬间的羞涩后恢复了往日的镇定,他有一瞬的失落。不过,这是他的皇后,他下次午间再来也可以,想到这里,楚文正的好心情瞬间就恢复了。
往日都是皇后帮他穿上上朝的衣服,贤淑得体,他好像很少看到皇后迷糊的样子。
心中打着歪主意的楚文正回答道:“只是难得清闲,想来找皇后说说话。”
皇后对以后的“惊喜”一无所知,温柔的看着他,说先让她洗把脸便摇了下铃铛,退在外面的宫人便恭敬又快速的回到了自己的岗位。
有宫女帮皇后端上面盆,在这样大风凉爽的日子,外面的天气看上去要下雨,盆中的水却是冷的。
见皇帝主动接过拧过的帕子,接着眉头一皱的样子,宫女吓得都一颤。
皇后抓住帕子,解释道:“这是我的习惯了,用冷水清醒的快。”
楚文正叹道:“贪凉。你还当自己是小孩子吗,小孩儿的屁股都三把火。而且女子本就体寒……”
“是是是,以后我都用温水。”将男人应付过去,皇后对于他的关心还是很受用的,笑着应道。
处理好后,皇后挥退宫人。他们难得肩靠着肩,手握着手,清醒又悠闲的依偎着。
无事的闲聊起家常事来,说着,楚文正就提起来自己的妹妹和木香这两个小丫头。不过皇家的话题总是与朝堂逃离不开,笑着说了一会儿后,他们说起了另外两个年轻人。
“陛下想过曦月的婚事?”皇后有些惊讶的说道。
她原以为皇帝是以为明月公主还小,想将明月多留些日子。至于和亲,楚朝目前国力强盛,且和亲并不一定会让真的皇家公主去,尤其是皇帝疼爱的亲妹妹,更是几率微小。
更何况,和亲的公主有几个是有好下场的,年纪轻轻就香消玉殒都是常态,皇后是从未考虑过这点的。
“怎么没想过,朕的儿子都要有孩子了。朕的亲妹妹还没有个好归宿,能不急?”楚文正说道,“虽说曦月年纪还不算大,但像她这般大的孩子都至少有婚约在身了,那样在家玩个一两年也不打紧。”
“可她不愿意,还偏偏对顾家那小子存了心思,还以为朕看不出来。”说着说着,楚文正有点吹胡子瞪眼。
皇后对于顾家那小子是有印象的,小时候来过宫中玩耍还救了曦月一命。只是,“旭风可惜了。”
想到他那荒唐的家世和人物关系,皇后都为他头疼和惋惜,那样好的孩子,偏偏身世是道惊雷,都是他大伯醉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