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香闻言没有反驳,明萱扭头看了梁九功一眼。这母女二人的矛盾,她怎么管?
梁九功没有言语,明萱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问:“钮祜禄庶妃怎么如此消瘦,是不是你们没照顾好?”
“不是的,奴婢们精心照顾,只是……只是这两个多月以来,主子的精神不太好,也吃不下东西。”春香连忙磕头道。
自从主子怀孕之后,对身边的人事就充满了不信任感,特别是这几个月,在皇上宠幸了万琉哈氏之后,总觉得有人要害她,觉得皇上不想她生下这个孩子。半夜时常惊醒,惶恐不安又什么都吃不下。
明萱一顿,想到钮祜禄氏瘦骨嶙峋的模样,有些不知道说什么?这是孕期抑郁症吧?
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人已经成这样了,自己又被赶鸭子上架来管,变愤怒道:“钮祜禄庶妃吃不进东西,也不是一两日了,你们就这么瞒着?不去告诉皇上,不去通知太皇太后?简直是胆大包天!请的哪个太医,居然没有上报?”
春香颤抖了一下,小声的说了太医的名讳之后,解释道:“不是奴婢们不去上报,而是主子不想烦扰皇上。”
景仁宫的事情,明萱真的不想插手,这宫里头的人也轮不到她来处理。
问到这里之后,明萱便对梁九功说,不若多叫几个人太医进来,一同给钮祜禄庶妃会个诊。
“吃不下去总不是个事儿?不若让膳房师傅多做些清淡爽口的先送来?”明萱皱眉道。
梁九功点点头,都吩咐了下去。
看着钮祜禄氏怀着这么辛苦,这么心惊胆战,明萱真的有些暴躁了。
梁九功对明萱的话始终没有反驳,他站在明萱身后,就代表着圣意。
明萱看着跪了这一地的宫人,想到还在大殿中的那几个,只觉得康熙没事儿给自己找事儿,人家家里的事情,是她一个外人能参合的了吗?
但是人来都来了,只能告诫一番道:“你们是钮祜禄庶妃身边的人,我没权利处理你们,但不代表皇上不能?一个个都给我打起精神,好好照顾庶妃,孰轻孰重,给我想清楚。从现在开始,任何人任何事情,不得打扰到庶妃,若是庶妃的心情再有不好,影响了腹中的孩子,皇上的怒火,可得好好掂量掂量。”
说完之后,明萱深吸一口气,才道:“照顾好钮祜禄庶妃,咱们去问问这位侧福晋,究竟发生了什么,钮祜禄庶妃才会气成这样?”
梁九功点点头,然后对着明萱轻声道:“娘娘做的很好。”
“不需要公公夸奖,我这会儿快吓死了。”明萱没声好气道。
梁九功苦笑一声,不在说话。
带着梁九功走到殿中,明萱坐了下来,看着舒舒觉罗氏,开口道:“皇上命过我来照看钮祜禄庶妃,侧老福晋之前与钮祜禄姐姐在一起,可否告诉我跟御前的梁公公,究竟发生了何事?使得钮祜禄姐姐如此生气?”
舒舒觉罗氏脸上闪过难堪,这几年女儿入宫,儿子袭爵,她才真正做了钮祜禄府里的女主子。
将巴雅拉氏跟那个小崽子赶到偏僻的小院儿,拒绝别人称呼自己为侧老福晋,可偏偏如今却没办法反驳。
“老身不清楚,原是跟娘娘说些贴己话,她突然就不舒服了。”舒舒觉罗氏垂着眼睛,咬牙道。
那死丫头不听话,皇上有意让科尔沁格格嫁入京城这么大的事情,居然不给自家弟弟争取,白白便宜了隆科多那个憨货,自己难道还说不得了?
自己可是她嫡亲的额娘!
“哦?只说了贴己话?”明萱靠在椅子上,接过宫人侍奉的茶水,轻吹了一口,漫不经心道。
说完讽刺的看着她,将茶碗儿重重放在桌子上,开口道:“侧老福晋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不若回头跟皇上说说?毕竟事发之时,只有侧老福晋跟钮祜禄姐姐在一起。那陶太医如何说姐姐心神受挫?如何激动到腹中皇嗣都差点儿保不住的地步?”
舒舒觉罗氏的脸色已经不仅仅是难看了,唇角抽搐了半天,看着明萱身后梁九功不善的眼神,都硬忍着没说出大逆不道的话。
明萱看了眼梁九功,见他微微点头,然后松了口气,厉声道:“将侧老福晋带再去,等候皇上发落……不,说错了,发问。”
“不要!我额娘……奴婢额娘……”话音刚落,就有侍卫进来要带舒舒觉罗氏下去,她身后的小姑娘突然冲出来哭道:“奴婢额娘不会害奴婢姐姐的,你们不准带走她。”
“小格格这话说的,会不会也不是我说了算,这是由皇上定夺的。侧老福晋什么都没说,娘娘见了嫡亲的额娘,就生气到腹中皇嗣差点儿不保?这话还劳烦小格格自个儿对皇上说。”明萱垂着眼睛,看着这个漂亮的像洋娃娃一样的小姑娘,柔声道。
说完,刚好孙太医等人就进来了。
明萱看到孙太医,就知道康熙还是在意钮祜禄氏腹中的孩子的,顿时真真切切的松了口气。
心中拿着帕子擦了擦眼角,对他道:“孙太医,您是知道的,咱们小太子日日都盼着小弟弟们出来陪他一起玩,日后好为皇上分忧。\”
孙太医拱拱手,他对明萱印象非常好,不管是当初及时给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