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有多少粉啊黑的包围住病房了。
她淡定地压了压帽沿,大步离开。若真是朋友,又哪需要问护士。直接一通电话,或者一个微信跟小和尚本人联系才是真。
只可惜了这位长得挺好的小哥,干啥不好,非出来招摇撞骗。
等沙曼坐上男友的车,远远的就看到那位小哥拎着果篮,垂头丧气从医院走出来。她没放心上,直接跟男友说:“走吧,我们吃烤鱼去。”
“不减肥了?程兰知道还不杀了你!”
“不吃饱哪来力气减肥呢,再说我这是为我们家小艺人考虑,人家住院吃不上这些东西,我边吃边直播给他看,不就能帮他解馋了。”
“还解馋?他怕不是要被你给馋哭过去……”
…………
连清丝毫不知楼下发生的种种,吃过饭没一会,医生护士就进来,准备给他换药。
他有点后悔,让沙姐走早了。否则,还能让沙姐帮他带一下连桑。他的背没换药都总疼呢,要是换起药来还不得把他疼死。再说,他感觉自个后背应该没几块好肉了,小孩子总不好见这样的画面。
如今,他只好将求助视线投向于温宁,悄悄指了指追着医生问“师兄会很疼吗?不疼的对不对”的小家伙。
于温宁明了,心里有些不愿,他更希望能陪在连清身边。所以他索性将小家伙抱起来,带到门外细声说了几句话,便将他交给保镖。
等他回来,连清问:“你打发他做什么去了?”
“让他跟着保镖给你买糖去,我告诉他一会你还得吃药,吃完嘴巴会很苦。”
连清冲他比了个赞,这个借口挺好。
在医生的指导下,连清被于温宁扶着,头靠在他肩上,露出整个后背。这时候他还有心思说一句悄悄话:“我们这样像不像在拥抱?”
于温宁沉默地摸摸他的头发,没回答。
接下来的时间,无论对谁,都是相当难熬的。
把绷带解开的过程便已经令连清出一头冷汗,更不必说重新清洗伤口、重新上药的整个过程。
到后来,他揽在于温宁腰上的那双手都开始细微颤抖着,埋在他肩上的双眼,也悄无声息流出生理泪水。没消多长时间,便将那身白衬衫氤氲出一团水迹。
于温宁只能一下一下的轻轻抚着他的头,心里很是无力。亲眼看到这人背上那深深浅浅的伤口,他已然是心疼到难以呼吸。此时又看他痛得身上都在发颤,偏自己无能为力,这种感觉简直令他恨不得受这些伤的是自己。
想到之后的数天里,连清每隔两三天就得受这么一次罪,他心里便恨得厉害,巴不得现在就把那些害了连清的人全都碎尸万段!
直到医生重新给连清绑好绷带,连清已经出了一脑门的冷汗。
“还好,没发炎的迹象。但也要注意一下,伤口千万别沾水……”
医生断断续续交代完注意事项,连清才红着眼跟人家道谢。医生笑着摇摇头:“你还挺能忍的,这要是换了别人,还不知嚎成什么样呢。”
连清不好意思地笑了下,他也挺想嚎的。可一来不好意思,二来他大哥在呢。他总想着,忍忍吧,别让他大哥太担心难过……
送走医生,于温宁轻轻给他擦掉头上冷汗,心疼道:“很疼吧?”
“还好。”连清扯着苍白的唇笑了笑,催促他:“快去看看小三儿回来没,我想吃糖了。”
于温宁好笑又无奈地捏捏他鼻子,起身往门外走。走到半路他突然杀了个马回枪,正好看到连清呲牙咧嘴、一幅无声惨叫的模样。
皱眉张嘴无声干嚎的连清:“……”
嘤,他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