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柔声道:“公主说什么傻话?”
说着,就要伸手去碰寿阳公主的脸。
“别碰我!”寿阳公主像受了刺激一样,突然抬起胳膊,一把打在他的手腕上。
两人仿佛都没料到这一变故,一时间都愣住了。
良久,申轩才嗤笑一声,“好,公主殿下何等尊贵,微臣自然不配。”
寿阳公主张了张嘴,双唇剧烈颤抖,若细看时,就会发现她扶着门框的手都在抖。
申轩深深看了她一眼,一揖到地,“公主请放心安歇,微臣今夜还去睡书房。”
说罢,竟不再多看寿阳公主一眼,头也不回地走了。
寿阳公主本能地追追了半步,又硬生生收住腿,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迅速融入无边黑夜。
“公主……”
婢女上来扶住她,难掩担心。
“我错了吗……”寿阳公主眼神涣散,好似瞬间失去全部力气,几乎整个人都软在婢女身上。
我错了吗?
或许是我错了。
或许这话早就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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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困在福云寺之后,马冰的消息获取就停住了。
一直到现在为止,她还不知道自己送出的一封信结结实实来了个一箭双雕。
晚上睡不着的时候,她甚至还在翻来覆去地想,若田嵩没有自爆,她下一个是要搞肃亲王还是谁?
但肃亲王这些年深居简出,亲王府的守备森严,她给如何下手呢?
还有,若田嵩自爆,但朝廷还想像之前对付徐茂才一样暗中处理,又当如何?
马冰看着漆黑的屋顶,缓缓吐了口气。
她早就有准备了不是吗?
不管是心理的,还是实际的。
无论最后成与不成,这些年一路走来她准备的东西都会派上用场!
待到那时,才是货真价实的震惊朝野。
真正意义上的震惊。
外面不知什么时候又淅淅沥沥下起雨,吵得人心烦。
马冰在炕上翻了个身,脑海中冒出一个念头:
话说回来,到底是谁害了田淑?
她对那个姑娘了解不多,仅有的一点印象也不过是个美丽但胸无城府,还带点骄纵的女子……
这么一想,马冰竟又鬼使神差想起袁媛。
唉,也不知她走到哪里了,一路上可还顺利……
伴着雨声,马冰脑海中乱七八糟的念头糊成一团,最后几乎成了一大团浆糊,而她也在不知不觉陷入沉睡。
次日一早,有衙役送来消息,说是她们可以下山了。
已经做好久住准备的马冰一怔,“这么快?”
赵夫人的丫头们已经开始收拾行囊,闻言纷纷莞尔,“姑娘还没住够?”
马冰还有点懵,“凶手还没找到吧?”
“都是有头有脸的人,总不能案子一天不破,就把人困死在这里吧?”
正说着,方保带人来送行,又给赵夫人请安。
见他两只眼里满是血丝,胡茬子都冒出来,马冰就知道他一宿没睡。
“那倒也是。”
“别拉下东西,”方保抹着眼屎打哈欠,“等会儿我派人送你们下山,对了,子质也同你们一道走,彼此有个照应。”
大雨今天早上才停,山路湿滑,谢钰跟着也放心些。
“谢大人也能走?”马冰越发惊讶了。
他不是头号嫌犯来着?
“嗯,”方保又打了个哈欠,“昨儿熬了一宿,把小两百号人都问了个遍,正好田淑失踪前后是饭点,到有一多半人出入伙房,都相互作证……”
那些僧侣也是,要么做晚课,要么做饭,要么侍弄菜园子,如今嫌疑都洗得差不多了。
既然没了嫌疑,留着也没用。
剩下的二三十人因既没有人证也没有物证,暂时扣着。
不过也扣不了多久,若再没有进展,最迟明晚就都要造/反了。
正好先放一批,用接下来这一天逼一逼,或许有些存着话没吐的,就会松口了。
见方保等人困得眼泪都流出来了,马冰从荷包里抖出来几粒药丸,“来,提神醒脑的。”
“呦,正缺这个!”
方保咧嘴一笑,不疑有他,接了就往嘴里一丢。
嗯,甜丝丝的。
马冰好心提醒,“咬破。”
几个月下来,全开封府上下对她的医术都无条件信任,也包括方保和在场的几个衙役。
几人想也不想就是一咬,然后……
“嗷!”
方保带头捂着脸发出扭曲的哀嚎。
“怎么样?”马冰笑眯眯道,“瞬间清醒,效果不错吧?”
这下不光眼泪,连鼻涕都出来了。
方保痛苦道:“这,这怎么还有芥末!呕!”
薄薄的糖粉下是厚重的薄荷软膏,咬开之后,里面竟然崩出来一坨芥末!
芥末啊!
“薄荷芥末丸!”马冰拍着胸膛骄傲道,“效果加倍!”
几个衙役已经泪流满面,颤巍巍竖大拇指,“高!”
实在是高。
何止效果加倍,这一口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