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让他们意外的是,他们家种下的苦草种子。
苦草和麦粒一起种下,麦粒还没成熟,苦草却已经泛黄,他们轻轻拿手一碰,很容易就能将穗子上的颗粒碰下来。
白芜伸手捋了一把,放到眼前看,“这些苦草籽是不是已经长成了?”
“好像是,捏起来还挺饱满。”
“我尝一尝。”白芜捏了粒颗粒,放到嘴里一咬,咬开外壳,里面是带着一股淡淡苦味的苦草籽。
“居然真的可以吃了,明天我们就来把它们割掉吧!”
“好,先割苦草,再犁田。”
“那我等一会儿跟亚父他们说一声。”
白芜将这件事情告诉家人。
川道:“我这两天还和你阿父说来着,割完苦草后,把秸秆留下来喂牛羊?正好趁着现在天气好,可以把苦草晒干。”
“是要晒干,到时候放到房梁上储存。”
他们家养的牲畜多,从春天开始就一直在准备牲畜冬天要吃的口粮。
要是猪羊鸭三种牲畜的口粮实在不足,他们还可以宰杀了过冬。
牛不行,牛是他们家的一大劳动力,怎么也要保证牛冬天的食物。
好在牛没有其他牲畜那么挑剔,秸秆加一点鲜草料,就足够牛过冬了。
吃完早饭后,白芜带着家人去挖藕。
他们昨天已经挖过一次,算是熟门熟路。
今天再去挖,没费什么力。
就是岸和川看到湖岸边有那么多鱼在,都吃了一惊。
他们没想到这个陌生的湖泊里,居然能有那么多鱼。
岸兴奋地问:“我还没见过这种鱼,我们可以捞一点回去尝尝吗?”
白芜:“可以是可以,不过哥不要捞太多,捞多了我怕会破坏这边的生态平衡。”
川问:“藕是不是也要留一点,让它们来年春天还能长。”
“别挖太小一条的就行。”白芜道,“我们本来也挖不干净嘛,不用过于担心。”
四个人说了一会儿话,分为两组,白芜和南遥一组,岸和川一组。
两组人往两个方向埋头苦挖。
岸最擅长苦中作乐,挖一会儿惊叹一声,一下是这里有好多鸟窝,一下又是这里有鱼,藕没挖多少,他倒是找到了不少新奇有趣的东西。
一家人听着他咋咋呼呼的声音,也跟着变得愉快起来。
这个湖不大,白芜他们昨天本来就挖了一天,今天四个壮劳力再挖了一天,基本把藕都挖完了。
他们背筐里不仅装着藕,还装着各种各样的“战利品”
一天下来,大家都又累又满足。
岸回去之前,特地回头看了一下这个浅湖,说道:“这算是我们的秘密基地了,明年我还想过来挖。”
白芜笑:“只要你记得就行。”
一家人回到家里。
白芜当晚特地凉拌了一个下饭的酸辣藕丁,其他菜都是肉。
他们干活干得太辛苦,必须吃足够多的肉才能有足够多的能量,要不然很容易亏空身体。
白芜挺注意他们家的饮食搭配。
吃完饭,白芜和南遥在数他们家挖到的藕。
他们一共挖了六百多根藕,藕太多了,杂物间根本放不下,他们只能将一部分藕放到屋后的空地里。
白芜不放心,怕晚上有野生动物来叼他们的藕,还特地将南风和白雪的窝挪到后院,让它们看着。
川隔着窗户看他在后院忙碌,笑他,“我们就睡在屋里,有什么动静都能听到,害怕半夜有什么小动物把你的藕叼了不成?”
“这可是我们千辛万苦挖回来的藕,怎么能够不担心?”白芜笑着抬头看川,“亚父,你们快睡吧,我检查一下这藕有没有伤痕,得摊开来晾着,要不然怕沤烂。”
川提醒他,“这藕是祭司大人和你一起找的,你记得分祭司大人一半。”
白芜嘟囔,“我们两个的关系,还用得着分什么你我?”
“只要一天没正式结为伴侣,就得分清楚。要不然你们早日结为伴侣,我就不管你们的事了。”
“现在这么忙,再过一段时间吧。”白芜道,“总得准备一下。”
川本来只是和他闲聊,听他这么说,又惊又喜,声音都拔高了一个度,“你们已经商量好了?”
白芜不敢说是他一直没松口,此时听亚父问,他含糊道:“我们有默契。”
“默契做不得真,你们好好说一说,要是你不好意思,我问问他也可以。”
“我好意思!亚父你别帮我问。”白芜怕他亚父真的问,再次强调道,“我们真的会沟通,亚父你别跟他说。”
“你急什么?冬天之前,我都不说,这总行了?”
白芜被他亚父那番问话搅得晚上睡不着。
每个人都在问,他从来没有问过自己的内心,是否真的准备好了和南遥结为伴侣,一生一世一双人。
想和南遥谈恋爱跟想和南遥结为伴侣,必定是两个层面的事情。
白芜晚上没睡好,第二天也理所当然地起晚了。
他打着哈欠起来洗漱的时候,南遥已经在外面的院子里,南遥和川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