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芜这种久经华夏美食考验的人,都觉得烤白蚌好吃得不行。
更别说几个除了炖、煮和烤之外,没吃过什么美食的复羽族人。
一圈人埋头苦吃,吃得嘴角满是油渍。
唯一比较克制的就是南遥,他吃得也快,但快归快,还是能保持姿态的优雅。
白芜并不是小气人,见大家喜欢,干脆将安山几人带来的白蚌也破开,除去内脏,清洗干净,再将一块块厚实柔软的蚌肉放到蚌壳上,接着烤。
九个人吃了上百个白蚌,白芜还重新再炸了一次蒜蓉。
最后每个人都撑得不行,复羽族几个人回过神来,十分不好意思地道谢。
川招呼他们说都是朋友,让他们吃好喝好,食物管够。
吃完晚饭,墨带复羽族的人去部落里休息。
南遥也回他的窝里。
白芜和父兄收拾家里。
岸看着桶里的蚌肉,“芜,还剩下半桶蚌肉,这个要怎么办?留着明早吃?”
白芜探头看了一眼,“估计留不住了,把里面那口干净的陶锅搬出来,上锅煮。”
“我可吃不下了啊!”
“我也吃不下,用盐煮透,拿线穿起来,等会儿挂到树上去晾着,晾干了以后吃。”
“直接晾不行?”
“盐不够,很容易烂掉。我来煮,哥,亚父,你们帮我过滤一点草灰水,等会做一批肥皂出来。”
“今天也太晚了,要不明天再做吧?”
“复羽族帮了我大忙,我做几块肥皂送给他们,明天他们就要回去,来不及做。”
白芜麻利地将干净的蚌肉放到陶锅里,加入清水,再加三大勺盐,大火煮开,直接煮透。
蚌肉煮熟后缩水了一点,他用藤笊篱捞出来,拿骨针一一穿过,穿成一大串,挂到外面的树上。
等要吃的时候,直接将它丢到水里泡,泡干净盐分就可以吃了。
岸在旁边过滤灰水,闻到白蚌的味道,眉头皱起来,嫌弃地往后退了一步,“都是一样的食物,怎么水煮出来那么腥?”
“还有怎么,我手艺好呗。”白芜笑,“烹调手法对食物味道影响还挺大。我在里面放了姜蒜,要不然会更难闻。”
“陶锅还要用来干什么?不用的话,我把它洗了吧?”
“别,里面的汤汁我还要用。”
“这东西能用来干嘛?”
“做调味料。”
白芜没管他哥那一脸难以想象的表情,直接将锅里的汤汁收浓,然后将汤汁倒出来,用布过滤一次,再次收浓。
这次收浓的时候,他放了一把紫草糖进去。
岸在旁边看他糟蹋东西,满脸都是肉痛,嘀咕,“反正我以后肯定不吃这东西。”
白芜耸耸肩,“我看以后你多半会嚷着真香。”
蚌汁已经收浓成膏状。
白芜搅拌的勺子提起来,用尾指蘸着了一点品尝。
齁咸。
咸中又能品尝到一点奇妙的甜鲜味。
这锅蚌汁应该做成功了。
别的不说,这么咸,起码在保存方面应该没问题。
白芜存蚌汁的陶罐用开水烫过,现在风干得差不多。
足球大的小陶罐,他也只存了一陶罐。
盛好后,他把陶罐放在屋脚,方便每日使用。
岸问:“现在可以把这个陶锅洗了吧?”
“哥,你洗完之后放半锅冷水,继续烧。”
“你还要用来干嘛?”
“煮白蚌的壳,煮干净后用来装肥皂。”
白蚌的壳纹理细腻,还有一定光泽,确实挺好看。
岸拿着蚌壳仔细看了一下,难得没提什么意见。
蚌壳用浓盐水煮一遍,倒出来用草叶刷洗干净,再用清水煮一遍。
煮出来的手感非常干爽,拿着温润又漂亮。
岸拿着两片白蚌壳翻来覆去地看,“这蚌壳可比树叶漂亮多了。”
“你喜欢就多留几个。”白芜打了个哈欠,喊他亚父,“亚父,你来帮我搅肥皂啊?”
“今天不放凉香草?”
“天气太冷了,凉香草肥皂抹在身上凉飕飕的,大家都不乐意用,还是做原味的吧。”
白芜家已经做过很多次肥皂了,草木灰和兽油的比例拿捏得很准,皂化过程也完成得正好。
搅出来的肥皂膏既不会过干,也不会清洁力不够。
天气冷,肥皂液也干得快。
白芜倒好第一批,趁它们还没彻底干掉的时候,赶紧用木片修一下形状。
等所有的肥皂做好,已经是下半夜了。
一家人忙了半晚上,都累得不行,岸和两位父亲草草洗过脸和脚,各自去睡。
唯有白芜,还要提着水去浴室,哆哆嗦嗦地洗完头和澡,在寒风中擦头发。
好在亚兽人身体也够好,他折腾了半晚上,依然没有感冒,第二天睡到中午才爬起来的时候,整个人神清气爽。
川留在家,看他起来,给他端肉汤,“早上复羽族的几个兽人过来告辞,我看你睡得正香就没叫你,每个人送了他们两块肥皂,就送他们回去了。”
白芜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