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容慢慢的坐在了他床边,看着他嘴歪眼斜的那个样子冷笑着,“我把她骂得哭着走,你心疼了?”
“……”屋里没人了,封于修不敢啊啊叫唤了,他怕挨鞋底。
苏玉容看着他眼神躲了躲,明白他知道没人能救的了他,怕是怂了,便幽幽笑:“年轻的时候,你为了那贱人没少惹我生气,同我吵架,那些仇我都记着没忘呢!”
“今日我骂她一通,她却忍下了,无非是为了你的爵位,巴着我能上奏请封让她儿子袭爵。可是呀……我这辈子,受她太多气了,实在是不想便宜她们母子。所以啊,她想要的爵位,尊荣,我一个都不会给她!因为她不配!”
“……”封于修看着她那充满恨意的眼神,渗渗的想闭上嘴,使使劲儿却闭不上,只能任由口水流出来……这毒妇,好可怕……
柳氏被气的除了玉园的大门,就差点腿软走不动路,两个丫鬟搀扶着,才勉强撑到了屋里,一进屋,她就趴在床上呜呜的哭起来,哭了老半天。
晚上儿子下朝一回来,立马叫了封远怀过来,肿着眼睛:“儿子,这样等下去不行的,那贱人绝对不会主动去上奏请封让你袭爵的,得想个办法呀!不然过不了多久,就算你爹熬得住,你娘我也要被这贱人给气死,憋屈死啊!”
封远怀给娘倒了茶,看她喝了口这才笑笑说:“娘放心,此事儿子已经安排好了,过不了几日父亲的好友全大人会来家中看望父亲。全大人您是知道的,他素来与我岳父也交好,岳父私底下已于他提过此事,有他上门来游说,那贱人会好好斟酌的。”
柳氏却不信:“斟酌有什么用?那贱人才不会因为一个外人几句话而妥协!你这法子不靠谱!”
封远怀一听无奈了:“娘,您急什么?儿子当然知道凭一个外人不靠谱,所以只是让这全大人来探探路,那贱人若肯松口,那咱们就等一等。若是那贱人推三阻四的刁难,咱们就借那全大人之手去上奏请封,到时候有一个外人作证,那贱人就休想赖我不仁不孝不给我袭爵!”
柳氏一听这才放心,“那也不要让娘等太久,你这爵位一日不下来,娘一日不能安心!”
“儿子知道了,会抓紧的,您赶紧歇吧,以后没事别去那院了,她不敢把我爹如何的……”
两日后一早,苏玉容接到了管事递进来的消息,说是全大人来探病,她略微思索就知道这是狗急了,冷冷一笑让静云去打听,果然今日封远怀在家休沐。
阿瑜一听,冷哼一声:“这是让他岳丈找了说客来,想法子逼老夫人您上奏袭爵呢!”
苏玉容靠在榻上,闭眼享受着槐儿给她肩头按压的感觉,心情颇好的开口道:“去让小丫头给他传话,说我今日精神不济,全大人来府探病,让他来作陪,免得怠慢了人家。”
过了没多久,封远怀穿着一身气派的蓝衣,头戴玉冠,精神奕奕的来了:“儿子见过母亲,传话的丫头说,母亲身子今日欠妥?可要儿子去请了大夫来看?”
看着脸色可好得很,肯定是猜到了全大人的来意,故意找的托词不想见人!
苏玉容听着他虚伪的言语,恶心的想吐,他这样一年年的人前人后装孝子,他也不嫌累!想着,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眼神幽幽一闪笑了:“不是大毛病,就是昨晚没睡好,怕怠慢了全大人。你常在外行走的,知不知全大人爱喝什么茶,赶紧叫丫鬟备上。”
封远怀见她这不是像要避而不见的样子,一时疑惑了,点头称是出去安排茶水了。
苏玉容趁机起身在阿瑜的耳旁说些什么,阿瑜看着她一笑,扭身进了里屋。
过了小半刻,全大人来了,他年近五十,面容精神都很好,穿着一身玄衣拱手笑着进屋来:“哎呀大嫂,有日子不见了,您身子可好?”
苏玉容扶着丫头还礼:“一把老骨头就那样,一时半刻散不了,远怀,快请全大人入座。”
“世叔,您快坐。”封远怀跟着哈巴狗一样的,请了人家入座,又亲自给人家斟了茶,这才挪步一旁坐着。
寒暄了两句,全大人模作样的端起了茶杯,面色哀伤:“哎,前两月时候,我和封兄还一同喝酒,没想到一转眼的时间他就……真是命运无常……”
苏玉容见人家把戏台子搭好了,自个儿自然也得扮上呀,就拿出帕子捏在手里擦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湿意,哀叹着说:“可不是,谁能料想得到,他那么强健的身子也得了这样的病……”
“我知道大嫂伤心,可也得小心自个儿身子。”说着,站起身询问:“那大嫂,我能进去看看封兄吗?”
“能的,能的……”苏玉容说着站起身来,摆摆手叫封远怀跟上,这才带着全大人往里屋去。
苏玉容带着人一进屋,就扶着老腰坐在了床头的矮榻上,封远怀和全大人看着躺在床上瞪着一双眼的封于修,面上皆是一副同样的哀痛模样。
“爹,您今日感觉如何?”
“啊!”封于修瞪着他:你个混账玩意儿!老子瘫了!什么也感觉不到懂不懂!
全大人长叹口气:“封兄,您还认得我吗?”
“啊!哇!”封于修翻个白眼:老子认得!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