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勤勤忽然朝沈铎的脸伸出了手。
沈铎眉尾一颤,身子下意识向后仰去。
“躲什么?”任勤勤倾身过去,一手按着他的肩,一手在他的嘴角一抹,“瞧,吃得一脸都是。”
女人的体温总比男人低一些,凉凉的触感一晃而过,似略过一滴雨。
指尖有一小块蛋黄酱。
沈铎的手刚摸到纸巾,就见任勤勤伸出了舌头,灵巧而迅速地一舔,就将那一抹蛋黄酱卷进了嘴里。
喉结用力地滑动,就像一头受了刺激的雄兽,肩背的肌肉紧紧绷着,尾巴炸了毛。
可考验还没有完。
那张雪白的面孔倏然凑近,黑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过来,如拷问的射灯。波多菲诺的清甜如一缕牵着魂的丝线。
“沈铎,”任勤勤提醒,“沈铎?走什么神呢?是你的手机在振动吗?”
沈铎猛地收回了目光,起身接通了电话。
他听了片刻,皱起了眉头。
“我知道了。那让他好好休息……是的,我亲自过去一趟。”
他挂了电话,迎着任勤勤询问的目光。
“K国那个项目,负责项目的张经理突发阑尾炎住院了。大后天在K国有一场项目说明会,是开标前最后一场了。我打算亲自带队去看看。你跟我一起去吗?”
“我?”
“基金会在K国的很多援助项目都由你负责,你去听听也好。”沈铎说,“再说小杨有事,我需要一个临时助理。”
“说白了,只是缺一个拎包的。”任勤勤哂笑。
“来吗?”沈铎伸出了手。
任勤勤望着男人背着光的脸,同那双清亮如月海的眼睛对视。
她握住了那一只稳健温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