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醋了这种事情,实在是超出了冉夏的认知范围。
她感觉,有什么东西失控了。
白淼眼睁睁看着自己身前的嫂子一个转身就走远了,有点慌:“我嫂子,生气啦?”
白赦看了一眼白淼,轻笑了一声,带上了几分愉悦。
他抬手,往冉夏递给自己的透明高脚杯里慢悠悠的倒入了浅浅一层血红色的葡萄酒,晃了晃杯子,轻轻嗅了一口,这才浅浅地抿了下去。
酒很浓,却很甜。他看向了冉夏离开的背影,对着白淼似笑非笑:“大人的事情,你小孩子不要管。”
白淼:“???”
行叭。
等到回家的时候,冉夏和白赦之间的氛围还是怪怪的。
来的时候,冉夏有多自在,回去的时候,冉夏就有多坐立不安。
和白赦大眼对小眼地坐着,看着白赦自在的姿态,冉夏感觉自己浑身紧绷着,气氛怪异极了。
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下一秒就能看到白赦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
然后,冉夏就说不出话了。
她感觉这个财神爷有点怪。
而更怪的是自己。
等到了家,下了车,那怪异的氛围才缓解了不少。
冉夏和白赦并立站着,白赦看了一眼冉夏,就要往家门口走去。可是走了几步,白赦察觉到了几分异样,看向了冉夏。
冉夏站在原地,表情凝重。
她感觉,今天的事情,坏菜了。
看向了白赦,她沉着脸宣布了自己要先出门一趟的决定,提着身上这价值百万的礼服,就开着自己的小豪车出门了。
白赦站在原地,吃了一嘴冉夏的尾气。
他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承认了,这个老婆的行为模式,他从来就捉摸不透。
不过……
想起今天发生的一切,白赦轻笑了一声,原谅了这个老婆的怪异。
*
余欢这辈子最不想在办公室里见到的人,就是冉夏。
但是冉夏从来就没有放过他。
有些绝望的看着冉夏仿佛逛大街一样自在地推门而入,看着冉夏把那价值百万的礼服裙摆皱巴巴的叠在她自己的座位上,余欢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
这个女人,能不能回家换个衣服糟蹋?
他余欢虽然是个男人,可是也是个见过世面的!
这种衣服价值多少,他还是清清楚楚的!
冉夏看着余欢,有些绝望地说道:“我完了。”
余欢看着冉夏,用同样的绝望目光:“我死了。”
在冉夏这么在他面前糟蹋这件礼服的时候,他就心死了。
冉夏摆了摆手,对于余欢的小矫情视而不见:“我是说真的,我死了。我竟然吃醋了!你敢信!我,冉夏,吃醋!”
余欢看了一眼冉夏,诚实的摇了摇头。
他理解了几分冉夏的绝望。
这女的,和吃醋两个字本来应该是两个世界的词,突然被联系在一起,惊慌失措也是正常。
不过……
余欢非常耐心地看着冉夏:“我不是情感顾问,我就是个卑微的经纪人。”
冉夏看着余欢,驳回了他言外之意:“我付钱了的。”
余欢想了想自从冉夏和自己签约之后,自己手里暴增的资源,想了想自己暴增的收入,默默地抬手给自己的嘴上了个拉链。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
是自己多嘴了。
冉夏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吃醋,是人正常的情感反应。可是问题是,我竟然会吃醋,这就有点不正常了啊!”
余欢品着这话,冉夏是把自己开除人类籍贯了呗。
不过他收了钱,他不说。
冉夏猛地从位置上站起身来,脸色凝重地在办公室里转了几个圈圈,这才看向了余欢:“艹!我莫不是喜欢上财神爷了!”
余欢继续闭嘴。
他品着这女的根本就不需要建议,就她这么快的自我攻略能力,过一会估计能盖章自己和白赦是真爱了。
余欢看着冉夏,偷偷的打了个哈欠。
哎……
有钱人的感情生活怎么这么复杂,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嘛,老夫老妻了,纠结什么。
想起冉夏当初来找自己时,自己和冉夏一起得出来的那些要命结论,余欢决定还是继续做一个安静如鸡的垃圾桶。
冉夏越想越觉得自己想的对。
之前也不是没有人对着自家财神爷献殷勤,也没见自己突然生气啊。
她那么宽宏大量一人,竟然会因为霍凝蕊搭讪财神爷生气,这不是吃醋是什么?
总不能是吃霍凝蕊这个讨厌鬼的醋啊。
冉夏默默地提着裙摆,坐回了位置上。
余欢看着那皱巴巴的裙摆,有些不忍直视地移开了视线。
这可都是钱啊……
冉夏完全没有接收到余欢的心疼,她有些绝望地看着余欢,给自己的心理下了个定论:“我完了,我喜欢上财神爷了。”
余欢没觉得哪里完了。
财神爷,也就是冉夏你的老公,白赦,他喜欢你的事实,不是个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