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三千披甲的将士拱卫守护着的奢华轿撵中,身穿华服的少女挺直脊背坐的仪态端方,但从她不停搅动着的手指可以看出心里的情绪并不平静。
她是紧张的。
今天是她的婚礼。
“踏踏踏——”
这是将士整齐划一的步伐发出的声音,仿佛丈量过般每一步的间距都精准相同。少女想要转移紧张的心情,不知不觉就被外界的声音影响,心跳的频率逐渐与踏步声同步。
“咚咚咚——”
像是擂鼓又像是雷鸣的声响突然插入,时而像是在很远的地方,时而就像是贴着耳膜在响。虚虚实实,远远近近闹得心头都不舒服。
少女捂着心口。
她伸手想要撩开帘子吩咐外面随行的将士查看下鼓声怎么回事,却发觉身体突然僵硬的不能动弹,接着张嘴想唤人却发不出声音。随着鼓声越发的响亮,心脏像是被无形的大手紧紧的攥住般疼。不过她的异状还是被轿子外面的随行将士发现了,因为咯血散发出了浓厚的血腥味。
外面的声音一下子突然就消失了,寂静的有些恐怖。少女的意识开始涣散模糊,眼前漫天都是血色。不知道过了多久,有道身影破开血色来临,脸上总是带笑的风华绝代的男人竟然落泪了,她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
“茶茶。”
“茶茶。”
“茶茶!”
茶韵用力的睁开眼。
眼前似乎还残留着漫天的血色,她有些看不真切眼前的是谁,但听声音还是辨别出了是她新婚的丈夫。意识从梦境中剥离,大脑清醒身体的五感回笼,张口想唤他的名字,胸腔传来的疼痛让她发不出声音。
似乎察觉到她想说话,男人俯身在她耳边低声道:“茶茶,我在。”他的呼吸也有些絮乱,稳了下继续安抚道:“先别说话,没事的。”
男人的声音里带着强大的安抚人心的力量,茶韵说不出话就眨了眨眼表示自己听到了。她的意识又开始模糊,眼皮子沉重的再也支撑不住,陷入黑暗前隐约听到了楼下传来救护车呼啸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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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韵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陌生的地方,看看周围的设备和身上的病号服,这里应该是某家私人医院的单间。
“茶茶。”
眼前突然冒出来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小孩脸上担忧的神色一闪而逝,随即露出一个微笑歪着脑袋卖萌,“看到卡哇伊的哒宰,有没有好一点~”
“我的哒宰最可爱了。”只不过一句话,胸腔有隐隐的痛感。
太宰赶忙道:“你肋骨断了,说话轻点。”他表情不是很情愿的按了医护铃,一分钟不到身穿白大褂面色有些憔悴的森的身影就冲了进来。
黑眼圈有些重,下巴也冒出了胡渣。
森只给了她一个微笑没再说话就开始检查床头仪器显示的数据,看到各方面都平稳松了口气,这才用医生的口吻询问道:“茶茶,你以前有发生过心悸的毛病么?或者家族有心脏病方面的遗传史。”
凌晨三四点的时候他被女人有些粗重又絮乱的呼吸声惊醒了。开了灯发现她的面色有些痛苦,神色像是在做噩梦。准备唤醒她的时候心跳突然的就停止了,断裂的肋骨是他在做紧急心肺复苏的时候压断的。然而到医院急救的时候她的生命体征又恢复了正常,在各种检测下也没有异常。
最严重的。
反而是他压断的那根肋骨了。
茶韵垂下眼睫,遮掩住了眼眸里面翻腾的晦涩。森所在的站位角度没有看到,同样躺在病床上的太宰看到了,他大概猜到了什么却没有出声。
“有过几次。”
再抬头的时候脸上已经带上了往日的笑容,“以前也检查过,最后得出来的结论是噩梦引起的强烈心悸导致的心脏短暂猝停。”对上男人医者认真聆听的眼神,脸上的笑容不禁暖了几分,“身体也没有伤害,每次都是事后自己就恢复了,之前几次都是这样的。”
森追问:“噩梦?”
“醒来后就忘记了,只觉得很压抑痛苦。”
——没说实话。
她既然不想说,森也没有穷追不舍。谁内心都有不能说的秘密,探究太深不符合最优解,转移了话题问:“饿不饿,我去给你买早饭。”
茶韵点头:“有点。”
森离开后。
太宰悄声问道:“你又梦到了婚礼?”之前女人跟他说过,梦里‘源茶茶’在出嫁的路途上突然的死了。死的很突兀多半是意外,没有当场死亡还撑到了新郎赶来见最后一面,死亡的过程中大概率会很痛苦。
从而影响到了现实。
跟知情的小孩没必要否认,“嗯。”
鸢色的眼睛闪着光,“说真的,你有没有去过晴明神社呐?大阴阳师哎,他那么厉害说不定也会转世呢。再续前缘也不一定要睡一个坑啊。”
茶韵曲指弹了下一脸八卦神色的小孩的脑阔,神色淡淡的道:“就算神通广大到起死回生,那他爱的女人也是‘源茶茶’而不是我。”除了婚礼的片段外脑海里还觉醒过几个片段,包括昨天那段转瞬晴空的记忆。但梦里的源茶茶跟她宛如双胞胎,除了脸是相同的,在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