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泽和周宝凤闻讯跑出来了,周福兰已经走远。
周福兰说:我知道你爱我,你知道我爱你,我们曾经相爱过,已经足够了。
我重生回来,本来就是不是谈情说爱的,我是报仇的。
一个星期后,周福兰从周宝凤嘴里得知,何争鸣背部肌肉受伤严重,他父母替他辞了镇中的支教工作,租了辆车直接把他拉到京城治疗了。
周福兰对着自己说:好了,彻底结束了。
周福兰看向周宝凤,“你咋哭了?”
周宝凤抽泣着说:“福兰姐,我真心希望你跟何老师走到一起的……”
周福兰笑笑,“他跟我在一起会误了他的前程,我们曾经相爱我,我满足了。”
周宝凤背过身去,眼泪总也擦不干。
周福兰反倒安慰她,“宝凤,这没什么不好的,他回到该回的轨道上去了,我祝福他,不然,我会觉得我是罪人。”
周宝凤点点头。
周福兰甩甩头发,微微一笑问:“宝凤,不提这个了,你和冯泽的事情咋样了,我这几天都没问你。”
周宝凤小声说:“我那天和他一起见他父母了,他父母对我很满意,说只要我和冯泽相爱,他们就祝福。”
周福兰听了着实替堂妹开心,说:“宝凤,你太幸福了,好好珍惜。”
她不觉语音颤抖了,心也钝钝地疼。
周宝凤轻声说:“姐,这都是你给我的幸福,没有你牵线,我哪会遇到这么好的人。”
周福兰拍拍周宝凤说:“是你们自己的缘分。”
周宝凤说:“姐,这个月我们就订亲了。”
周福兰欣慰地说:“太好了,姐可放心了,你这么好的女孩,应该有一个好归宿。”
她忽然又想起另一个堂妹周小霞,这些天她都把她忘了。“对了宝凤,小霞的事咋样了?”
周宝凤说:“哦,小霞的事我跟哥说了,哥前两天就按照你说的办法,领着小霞去派出所告她的赌鬼爹了。还将那个逼着她赌鬼爹还钱,说不还钱就杀他全家的赌鬼一并告了,然后呢,公家就出面调解了,赌债不用还,小霞也必须完成九年义务教育。”
“嗬,真的大快人心呀,我得给咱哥摆一桌夸夸他。”周福兰拍手。
周宝凤笑了说,“其实,这件事校长也参与了,是何老师跟校长说的。”
又提起何争鸣,周宝凤担忧地看向周福兰。
周福兰笑笑,哑声说:“他是个好老师。不过以后,咱们都不要再提他了。”
周宝凤摸摸点点头。
陈胜利出院了,周福兰干脆让二宝爹住在家里伺候他,她呢,就搬到窑厂住了。
她一个人住窑厂周方舟不放心,就让宝凤和她一块住窑厂。
其实,窑厂夜里有个看门老头,就是赵家庄的,之前那个老板雇的,周福兰接手了也没辞退他,照样让老人夜里看窑厂。
老人话不多,老实忠厚,在家吃了晚饭就准时过来,自己住在窑口旁边的小屋里,除了一夜起来巡视几遍窑厂里,也不乱走动。
有他在,所以周福兰才敢住厂里。
但陈胜利不愿意了,说自己在医院看不到老婆,回家了还看不到老婆,白天看不到也就算了,晚上也看不见了。
你以为现在的周福兰还会照顾他的情绪吗?
周福兰撂下一句:“你有本事去管着窑厂,不然就闭嘴。”
说罢十天半月不回家,回家也是有必须回来的事情。
而这时候,陈胜利已经觉出不妙了,可是他一个残疾人,知道了有用吗?
天由暖到热,这天晚上,周福兰和周宝凤在窑厂洗过澡坐到厂院里晾头发,她和堂妹说起了五一要去看妹妹的事。
周宝凤听了也很心酸,抱怨地说:“俺大爷当初就图人家出的彩礼多,都没去那个牲口贩子家里看看,也没打听那个人咋样,就把福梅姐嫁过去了,这一嫁出去就回门来了一趟再没来过,这都大半年了,也不知道她过的咋样……”
周福兰说:“所以我想去看看她,如果她过得不好,我就带她回来,现在的我,有能力帮她。”
周宝凤沉声说:“那最好,福梅姐性子太柔弱了,要是在外面受欺负根本就不会反抗。”
周福兰心揪成一团。
她想起,曾经和何争鸣约好了去看妹妹,如今,真是物是人非了。
“啪!”一样重物从外面飞落到周福兰和周宝凤旁边。
“呀,这啥呀!”周宝凤吓得惊叫一声。
“别怕,是只兔子。”周福兰安慰堂妹。
她用手摸摸,兔子还是热乎的,说明刚打的,怪不得刚才她听见土枪响了。
“赵云雷,你在哪!”周福兰去开厂院门。
果然赵云雷立在厂门外面。
“你啥时候回来的?”周福兰问。
“今天中午回来的。”
“那进来说话吧。”
赵云雷摆手:“不进去了,大晚上的,还有别的姑娘,不好。”
周福兰称赞,这家伙虽然嘴贫,其实很有分寸。
她就说:“那好吧,你回去休息吧,谢谢你的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