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福兰冷冷地坐着不动:其实真有鬼她也不怕,鬼哪有人可怕呀!
陈胜红把陈萍萍给拽回来了,把她摁在白氏棺材边让她磕头,说:“娘咋光让你看见不让我们看见呢,准是娘活着的时候你对不起她了,她的魂才找你……赶快跟娘磕头认罪。”
陈萍萍此刻已经接近癫狂了,她跪下就“咚咚咚”地磕起头来,一下一下又一下。
地可是水泥的,拿头撞很吃亏,不一会陈萍萍就满头是血……
“好了,好了,别磕了,咱娘原谅你了。”陈胜红赶紧拉她。
红娟也劝着拉,只有周福兰一动不动的看着这一幕。
“快点拿布给她包扎一下。”陈胜红催促红娟。
红娟赶快撕下一块白孝布给陈萍萍包扎,陈胜利也不让她守灵了,让她自己去屋里睡。
可是这回陈萍萍不肯自己去睡了,她害怕白氏去找她……
天快亮时,七遍纸烧完了,周福兰起身回自己屋休息。
陈胜红两口子才把陈萍萍送到她屋里,他两口子也去之前的屋里睡了。
周福兰这一觉睡到中午,还是被拍院门的声音吵醒的。
她过去开门,是昨天去找陈胜军的人回来了,他看见周福兰就问:“胜红哥呢?”
周福兰眉头一簇,“出啥事了?”
那人急切地说:“二嫂子,胜军哥在工地上从高楼上摔下来了,正在医院抢救……”
周福兰:这,报应有点快呀!
当陈胜红赶到城里,陈胜军已经变成冰凉的尸体了。
但是建筑方和工人统一口径:陈胜军是在下班后从楼上摔下来了,他们不作赔偿。
就这样,陈胜军白死了。
周福兰呢,担心陈胜红告诉陈胜利这个噩耗承受不了悲痛,由她去医院告知陈胜利。
陈胜利本事不会动就心里凄凉,母亲去世无疑令他雪上加霜,加上媳妇自从把他送到医院就不见人了,用痛不欲生来形容他一点都不为过。
看到媳妇来了,陈胜利拨云见日,大声欢叫:“福兰,你来了!”
周福兰面无表情地说:“胜利,我来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
陈胜利脸上又晴转阴,他难过地问:“是不是老三不能赶回来给娘出殡呀?”
继而咬牙说:“等着吧,我好了跑去打死他!”
周福兰说:“不是,胜军死了,从施工楼房上掉下来摔死了。”
陈胜利僵住了。
好久,他看着周福兰问:“是不是真的?”
周福兰说:“我还能拿老三的命开玩笑?”
陈胜利忽然脖子一仰“啊!啊!啊!”嘶吼起来。
周福兰看着他痛苦的模样心里很痛快。
陈胜利的动静惊得护士和医生都跑了过来,二宝爹也吓坏了,摁住他不让他动,省得腰再次受伤。
陈胜利虽然嘴上说老三死在外面还好,可是弟弟真死了,又是在娘死后一天死了,两天死了两口人,他实在受不了。
医生见他情绪太激动,只好开一针镇静剂给他注射了,他昏昏睡去。
周福兰心情大好地走出医院。
今天不是周末,但她也心情太好了,经过镇中的时候停住了。
她不是没有分寸,不会擅自闯进学校去,就让传达室大爷传达了一声,然后她站在学校门口等。
何争鸣刚上完课,夹着教案正要回自己宿舍,听到广播里传达室大爷吆喝说门口有人找他,他没想到是周福兰,还以为是父母来了呢。
因为最近母亲在信里说,她和爸爸要来看他。
他心情很复杂,他知道爸妈来的目的,又担心他们会做出过激行动。
但既然都来了,他也不能躲着不见呐。
他就转身往校门口走。
但校门口却没看到人,他正回头问传达室大爷,忽然一阵脚步声袭来,随即他的眼被人从背后捂住。
他笑了,因为这双手他太熟悉了。
“你怎么来了?”他激动地问。
周福兰放下他的手问:“你怎么知道是我?”
何争鸣看她的眼神能滴出蜜来,轻声说:“回宿舍说。”
周福兰摇头:“今天不是周末,学校都是人,太扎眼了,我就看看你,你快回去吧。”
何争鸣哪舍得这就放她走,就提议:“那中午咱们去镇上饭店吃饭,我回去把教案放下就来。”
周福兰问:“你还有课吗?”
何争鸣说:“我上午的课上完了。”
周福兰就笑着点点头。
何争鸣小声说:“等我。”
何争鸣骑着自行车出来了,周福兰为了避嫌,自己骑车走前面,何争鸣走后面,俩人不时对视一眼,都满面春风。
俩人又来到第一次来的那家饭店,要了那个单间,进去就抱在了一起,好久才分开。
何争鸣低头看着她,轻声问:“今天怎么突然来找我了?”
周福兰笑笑说:“就是想你了呗。”
何争鸣幸福地一眯眼,“你要是天天想我就好了。”
周福兰娇嗔,“想得美,那我也别挣钱了,你也别工作了,咱俩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