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陈萍萍爱听,她笑得胖脸上的肉直颤,“是啊二嫂子,我这一场大喜就把咱家的晦气都冲跑了哈哈哈……”
周福兰眨眨眼,问:“结了婚住咱家的事,你跟咱娘说了没?”
陈萍萍眼睛晦暗不明,语气不阴不阳地说:“我说了,她不同意,说我有三个哥哥,不能让外姓人住这里,怕以后有矛盾。”
周福兰故意吃惊地说:“哎呀,咱娘咋这么狠心,闺女就不是她生的了?家里这么多屋子,又没人住,你们住就住呗,以后再说嘛。”
陈萍萍冷笑,“没事的二嫂子,只要你跟二哥不反对我们住进来就行。”
周福兰握住她的手,坚定地说:“萍萍,这个家,二嫂子永远欢迎你。”
陈萍萍又是一阵感动。
“福兰!福兰!”白氏在屋里喊她。
周福兰忙应:“来了娘!”
白氏最近可是瘦了,看起来苍老不少。她一脸病态地问:“你今个又去医院了吗?”
周福兰说:“去了。”
其实没去。
她瞎扯,“胜利在医院有叔伺候着,他能吃能喝,过几天就出院了。”
白氏眼睛一红,哇哇哭了,“福兰呀,你说咱家是不是触了啥霉头呀,咋倒霉事一件连着一件呢……”
周福兰心里阴冷一笑,不是触霉头了,是你们上辈子造孽了。
白氏哭得咳嗽起来了,周福兰静静地看着她。
她喘息一阵子说:“福兰呢,这个家现在全靠你了,你可得撑住。对了,今个我跟你说件事……”
她说到这里打住,看看外面,小声说:“把门关上吧。”
周福兰笑笑,起身把门关上,又坐到了白氏床沿。
白氏拉住她的手,郑重地说:“福兰呢,刚才萍萍那个傻妮子跟我说了,她跟乔家那孩子成家了就搬到咱家来住,你可不能答应她呀。”
“咱家屋子虽多,是盖给咱家人住的,孩子姓陈。萍萍是闺女呀,成了家生的孩子是外姓人了,让外姓人住在咱家算咋回事呀?”
“等等你跟胜利生了孩子,你三弟再娶了也生孩子,还有小宝,这家人不又旺起来了,这屋子还不够住呢。娘还没老糊涂,这事得考虑到。”
周福兰装着赞同她的话,说:“娘,您考虑得真是周全,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外人来了这个家矛盾就大了……可是我不敢跟萍萍这么说,她那脾气,我不敢惹。”
白氏信以为真,拿出当家主母的气势,一拍周福兰的手背说:“你怕她娘不怕她,你不用管,我来管,她嫁出去就是人家的人,可不能带着外人住进咱家来。”
周福兰点点头。
她从白氏手里抽出手,拍拍她的手说:“娘,我心里有数了,您早点歇着吧,我在窑厂忙一天了,身上脏兮兮的,去洗澡了哈。”
“嗯,去吧,明个我让萍萍带我去医院看看胜利去。”白氏说。
周福兰说:“行,娘先去,我忙完窑厂的事就抽空去。”
这老婆子已经没有多少杀伤力了,随便她折腾。
周福兰来到厨房,陈萍萍立刻问:“二嫂子,那老婆子跟你说啥了?”
周福兰一脸难过地说:“萍萍,我都怀疑你不是她亲生的,唉!”
陈萍萍眼里射出一股寒光,“二嫂子,她说了啥,你跟我说就是了。”
周福兰“只好”说:“萍萍,我就说实话了,娘说,坚决不能让你跟乔国强住进来,说你是闺女,嫁出去了就是人家的人,是外姓人,这个家姓陈,不许外姓人住进来。
我一说萍萍是我亲妹妹呀,咋是外姓人,我说我同意他们住进来,咱娘就把我骂了一顿……”
她一脸委屈。
陈萍萍安慰她,“二嫂子,你别跟她一样,别生气,我来整她!”
她咬着牙说,样子看着吓人。
周福兰看了不寒而栗。
她“咳咳”两声说:“嗯,那个,萍萍,我洗澡了,在窑厂忙一天累死人,所以刚才我喝了点酒。”
陈萍萍说:“好好好,二嫂子,我把洗澡水帮你抬屋里去,一会洗好再叫我给你抬出来哈。”
周福兰坐在澡盆里,用毛巾撩着水冲洗身子,她默默地想:今天晚上也许是不平常的一夜。
她听到陈萍萍进白氏房间了,随即听到她说:“娘,您的药吃了没?我给您倒了一碗水,把药喝了吧。”
只听白氏说:“还真没吃,我就吃了吧。”
陈萍萍说:“娘,我给您把药都拿出来。啧啧,看看娘,您这一顿吃多少药呀,这一样那一样,凑凑一大把。”
白氏急急地说:“你可别拿错了,有一样药可不能混吃,那是我闷得实在喘不上气来时才吃一片,那个药是从私人那买的,毒性可大。”
陈萍萍说:“是这个吗娘,我知道,这个就不喝了。”
“来娘,我喂您吃,张嘴。”
“你把药给我吧,我自己放嘴里。”
“嗯,娘,我喂您,我还没喂您吃过药呐。”
“哎呦呦呛着我了……”
“娘,没事没事,喝水喝水……”
周福兰侧耳听着动静,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