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福兰一阵恶寒……她忍不住怼了一句:“我不喜欢儿子,我喜欢女儿。”
陈胜利脸一板:“哪能不喜欢儿子,还是儿子好。女儿哪好呀,养大了嫁到人家家里了,白给人家养。”
说着搂住周福兰的脖子,“就像你,这不你爹娘白给我养了吗……哎呀!”
他“噗通”跌坐到地上。
“你咋了?好好的咋坐地上去了。”周福兰装的可像了。
陈胜利忍着疼去看周福兰,一脸懵逼地问:“是啊,我咋好好的摔到地上了?你推的我?”
周福兰举起两只手,“天地良心,我根本没动。”
她手是没动,只是用右手肘轻轻碰了他一下。
“哎呀你又伤了腰没有,我扶你起来吧。”周福兰关切地说。
陈胜利呲牙咧嘴地站起来,愣怔半天嘟囔一句:“我去睡了。”
离开了周福兰的小屋。
周福兰捂住嘴偷笑。
陈萍萍也不懒床了,一早就起来喂鸡,扫院子,喂牲口,做饭,可勤快了。
做好饭亲热地钻到娘的屋里,体贴地帮她倒尿盆,穿衣裳,还给小宝洗脸,搽油油,可贤惠了。
白氏看在眼里喜在心里,觉得她闺女真长大了。
白静吃了饭就走了,走的时候还说过些日子来看姑姑。
陈胜利开玩笑说:“看看小静,跟生离死别似的。”
可能他的话勾起了白氏的伤感,她叹息一声说:“老三走这么久了,连封信都没来,还是他朋友来了一封信,让他朋友家人转告咱一声,说他在外面上工了,不必挂念他。
唉,奶奶个逼了,说话跟放屁似的,我能不挂念他吗。胜利,要不你给他写封信吧,问问他活重不,吃得好不睡得好不?”
陈胜利厌烦地说:“没事就是没事,他忙着挣钱呢,哪有空天天写信。”
白氏不语了,渐渐红了眼眶。
至于母女间和好是真是假,周福兰无从考究,也没有考究。
吃了饭她正准备去上班的时候,陈胜利说:“我感觉腰能持续站一个小时了,我想明天就去窑厂,你也不用事事操心了。”
周福兰心里一咯噔,立刻眉开眼笑,“真的呀,那太好了,我也能轻松些了。那个,你今天在家歇息最后一天,明天咱就一起去窑厂。”
陈胜利欢快地答应一声。
他说:“这不天暖和了,我去老八家,他会做酒疗,让他给我做做腰去。”
周福兰说:“行行行,你去吧,我上窑厂了哈。”
到了窑厂,工人们已经在红娟的指挥下热火朝天的开工了,周福兰走向窑口看烧砖情况。
周方舟负责拉砖,就是把烧好的砖从窑口里拉出来摆到厂院子里晾晒。
周福兰趁他歇息的时刻,把他悄悄拉到办公室。
她递给他一碗凉开水,他“咕咚咕咚”喝干,抹抹嘴问:“有啥事福兰?”
周福兰说:“方舟哥,一句两句说不清楚,中午你别回家,咱在这吃饭,我有话跟你说。”
周方舟看看堂妹,爽快答应。
中午下班了,工人纷纷回家,周宝凤没跟哥哥一块,就自己骑车回家了。
周福兰知道周方舟能吃,干窑厂这么重的体力活更是饭量大,就用菠菜下了一大锅挂面。
还把何争鸣给她的一个金华火腿肠剥开切了一盘子,来下饭。
周方舟下了班在压水井上冲着洗了手脸回办公室来,看着一锅挂面和一盘火腿直叫:“好丰盛啊!”
周福兰笑着说:“干了一上午活,吃点肉补补。”
她直接用盆给堂哥盛了挂面,让他坐下快吃,吃了饭再说话。
周方舟“呼呼”大吃面条,周福兰把火腿一个劲往他碗里夹,让他多吃肉。
一大盆面条被他吃了个精光,他舒服地打了个嗝,往椅背上一靠,说:“妹妹真是有钱了,请哥吃这么舒服。”
周福兰嚼着火腿说:“这算啥呀,等哪天休息,我请哥去饭店吃好的。”
周方舟哈哈笑笑,摆摆手说:“这就已经很好了,你快跟哥说吧,有啥事需要哥办。”
周福兰把最后一口面吃完,把碗一推,看着堂哥郑重地说:“哥,这件事除了你别人还真干不了……”
周方舟听完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他正色问:“你这是跟妹夫多大仇?”
周福兰脸色凝住了,她咬牙说:“血海深仇!”
周方舟定定地看着她,问:“他对你做了啥?”
周福兰攥紧拳头,指甲掐进了肉里,“别问了哥。”
周方舟深叹了一口气,疼惜地说:“我一定为你报仇,明天,照计划来。”
周福兰眼圈一下子红了,她哽咽:“哥,我就知道,你永远都会护着我,不管我向你提出什么不近情理的要求……”
这事确实太不近情理了,简直是没有天理!
周方舟摸摸她的背,温声说:“我了解你,不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和伤害,你不会害人。”
她重重地点点头。
“哟,方舟哥在呀!”陈胜利的声音忽然传进来。
这令俩人猛地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