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宝懵懂地问:“去看我二婶在不在干啥呀?”
陈胜利说:“没事,这不你二婶到现在没回家嘛,看看她忙啥呢。”
他说着递给小宝5毛钱。
小宝见钱眼开,欢快地说:“那我去了二叔。”
陈胜利又叫住他,“你二婶要在窑厂就让她回家来做饭,你二婶要不在就找个人问问她去哪了。”
小宝答应一声飞跑出家门。
周福兰回到窑厂的时候,工人刚上班,她进办公室舒舒服服地坐下,倒了一杯水喝着,美美地回味刚才和何争鸣在一起的美妙时光。
“二婶。”小宝跑得脸蛋红扑扑的站在门口。
周福兰吃了一惊,“小宝,你咋来了?”
说着起身从包里拿了一个卤蛋递给他,说:“外面冷,过屋里吃吧。”
到底是一个孩子,还是没爹没娘的孤儿,她对他心有不忍。
小宝接过卤蛋,气喘吁吁地说:“我二叔叫我来看看你,说你要是在就回家做饭去,你要是不在就让我找个人问问你去哪了。”
真是童言无忌。
周福兰懂了,她嘀咕:陈胜利开始怀疑我了。
她就和小宝说:“小宝,你回家告诉你二叔,我赶集回来还得忙着窑厂的事,没空回家做饭,让你二叔叫姑姑起来做饭。”
“嗯!”小宝答应一声就跑。
周福兰伸手拉住他,“把卤蛋吃了再走。”
小宝听话地剥开那个卤蛋,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周福兰叹口气,倒了一杯水递给他,嘴上说:“慢点,别噎着,喝点水。”
小宝吃完一个卤蛋,喝了一杯水飞快跑出回去报信了,周福兰坐下在心里慢慢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
订砖的人又来拉砖了,她马上跑出去了。
晚上到了家,周福兰第一件事就是把今天上午的存折掏出来给陈胜利,又解释了中午的事,说她多忙多忙,实在没空回来做饭。
其实陈胜利就是想知道她在窑厂干嘛,她回来做不做饭也不介意,接了存折笑得眼都挤一块了,忙说没事没事,还对她嘘寒问暖一番。
周福兰就说出了心里的打算,“胜利,你看,咱窑厂的生意多好,烧的砖都卖不及。我有个打算,再多招些工人,再扩建一个窑口,多烧多赚钱呀。”
陈胜利愣住了,这……
周福兰给他打气:“胜利,你想啊,咱窑厂有你的技术,砖烧得好,又有老窑厂的销售路子,再加上这几年改革开放,老百姓手里逐渐有点钱了,有钱了第一件事就是盖新房,再等等那些土坯屋会全部被砖瓦房取代,咱烧砖的还不赚死呀。”
陈胜利还有有点经商头脑的,不然上辈子也不会发财。
他思索一番当即答应:“行,就这么办吧,扩建窑口得花钱,不过是一次性投资。”
说到这里脸上一阵窘迫,“可是我这腰,一时半会好不了,窑厂全靠你一个女人能行吗?”
周福兰爽快地说:“行,行得很,我只管掌握着砖的质量,再操心买卖就是了,干活又用不着我。再说了,你这个领导虽然不亲临现场,但背后指挥着我呀。要没你指挥着,这窑厂我哪能管理得了。”
这番话陈胜利爱听,他大黄牙一呲,“好嘞,那咱就干!”
周福兰说:“那行,我这就着手加盖窑口,也开始招工。”
一说招工,陈胜利说:“咱家是不能让谁去,因为还有地得种,不过也别用外人,咱们近门子人多着呢,我那些个堂兄弟挑几个能干的,让他们进去干吧,都巴不得挣个钱呐。
之前老板是外人,咱不当家,如今窑厂是咱自己的了,人就随便咱挑了。”
周福兰当然不会用陈胜利家的人,那不是搬石头砸自己脚嘛。
她就摇头,“胜利,我不知道这话你听了生气不,反正我是这么想的。老话说,饿死不耕丈人地,穷死不打亲戚工。反过来也一样,做生意可不能用自己人。为啥呢,自己人不好管理呀。”
“你想,要是外人,犯了错误咱该罚罚该骂骂,自己人就得留点面子。他头一回犯错你给他留面子,他就有可能犯第二回错误。
犯了第二回错误你再不好意思说他,他就有可能犯第三次错误。你终于忍无可忍了,一说他他就恼了,说你不留情面,说你不够意思……呵呵,你就是给足了他面子,你还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还有,越是自己人他越怕你挣钱多,你挣钱多他心里不平衡呀,咱都是堂兄弟,为啥你挣大钱我拿小钱,你挣那么多钱,就不能多给我开点工资吗……”
陈胜利一个头两个大,挤着眼摆手:“你说的对你说得对,咱不操那心,不管那闲事,招工的事你看着办吧媳妇,我巴不得清净呢。”
周福兰嘴角一抿,佯装发愁地嘀咕:“我就让窑厂现在的工人帮忙招招人吧,能干就行。”
陈胜利摇摇手,“你看着办你看着办。”
说完这件事,周福兰又说了另外一件事,“那个,胜利,你看以后天也暖和了,盖房子的多了,咱的砖卖得更快,我也忙不轻快。有时候忙得顾不上回来吃饭,但我也不能长期饿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