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凤,好宝凤,听我的话,咱俩真好上了,你爹娘不同意也得同意呀。走走走,这个窑厂里的工人都下班回家吃饭去了,里面没人,咱去窑口里面说话……我翻墙过去接着你。”
宝凤羞涩的声音带着挣扎:“我不去……你别拉我……”
周福兰血一下子涌到脸上,呸,人渣!
她猛地拉开门,正看到乔国强从外面翻墙过来。他骑在墙头上,双手从外面抱住宝凤往上拉。
周福兰人狠话不多,一句“滚你娘的”伸出右手一拳砸到乔国强腰上。
“啊呀!”他一声惨叫从墙上飞了下去。
几秒钟后周福兰才听到远处一声“噗通”落地声。
接着是宝凤的尖叫声。
周福兰耸耸肩膀,够你躺床上两个月了,我堂妹这两个月都安全。
她长叹一口气:是不是天底下的好女孩都得遇到渣男呢?
她救不了天底下的好女孩,但她要救堂妹。
宝凤比她小一岁,但命比周福兰姐妹俩好到天上去了。
堂叔和堂婶子都不重男轻女,堂叔还是这个年代少有的女儿奴,对几个儿子凶巴巴的,对这个唯一的女儿可疼了。
只要赶集回来,都给宝凤带吃的,宝凤手里的糖果就没断过。
宝凤从小爱和周福兰姐妹俩玩儿,就很大方地跟两个堂姐分享糖果,周福兰姐妹俩还是从宝凤手里尝到了糖的甜味。
周福兰开了院门绕到院墙外,看到傻闺女宝凤正跪在地上焦急地叫着乔国强,不知所措的样子。
“宝凤,你给我过来。”周福兰拉过她就走。
“福兰姐,你咋在这里?”周宝凤看见她大吃一惊。
她跟乔国强是偷着约会,看见周福兰很慌张。
周福兰说:“你别问了,跟我回屋说话,走。”
周宝凤哪肯丢下乔国强,红着脸说:“福兰姐,他受伤了,我不能丢下他不管。”
周福兰不由分说,用右手一抓她就走,周宝凤被拖着飞一样朝前滑,嘴里“哎哎……啊啊”着就进了窑厂大门,被塞进了办公室里。
周福兰把屋门一关,把她往椅子上一摁,严肃地说:“你想惹麻烦吗?”
周宝凤疑惑地看看周福兰,又看看这里,问:“福兰姐,这……”
周福兰照实说:“这个窑厂如今是我的了,刚才那个畜生是我打的,你守着他等着被人发现到处说闲话,然后他那混不吝爹娘再讹你?”
“啊,福兰姐,他是你打的!”周宝凤惊叫。
接着埋怨她:“你干嘛对他下那么重的手啊,他又没偷你家的砖,他就是想带我翻墙进你们窑口里说说话……”
“放屁,他想占你便宜,你一个大闺女,被他糟蹋了就没有后路了,只能嫁给他!”周福兰怒斥。
上辈子宝凤也是稀里糊涂被迫嫁给乔国强的,并不是爱死了他义无反顾。她是个从一而终的女孩,认为既然嫁他了就好好跟他过,所以才无怨无悔地跟他吃苦,受他一家人的欺负。
周宝凤还不信乔国强那么坏,小声辩解:“福兰姐,你想多了,国强他真的只是跟我说说话……”
周福兰气笑了,但想想上辈子的自己,跟她一样傻。就缓和语气说:“宝凤,姐比你大一岁,又是嫁了人的,姐比你了解男人。男人,很坏的,专门欺负单纯善良的小姑娘。”
又语重心长地教导她:“宝凤,叔和婶子那么疼你,一心为你好,你不能辜负他们。记住,父母让你嫁的人你可以不嫁,父母不让你嫁的绝对不能嫁。
这个人就在咱邻村,他啥样谁不知道呀,好吃懒做,偷鸡摸狗,就会花言巧语骗小姑娘。他家又穷得揭不开锅,你确定要嫁这样的男人吗?”
一番话说得周宝凤低下了头,她嗫嚅:“可是他对我很好,还说保护我一辈子,他也会好好干,不让我跟着他受苦。”
周福兰呵呵笑了,“宝凤,这话是个人都会说,你信吗?”
周宝凤不说话了。
周福兰摸摸她的头发,温声说:“宝凤,你长得这么好看,又温柔贤惠,值得更好的男人,不能嫁这种阿猫阿糟践自己。”
周宝凤脸微微红了,“福兰姐,看你把我夸得,我哪有那么好。”
周福兰说:“宝凤,是你不知道自己有多好,你呀,长这模样就该找个吃公家饭的,当官的。”
“咯咯咯……福兰姐你笑死我了,你长得比我好看,你不也嫁了农民嘛。哦,姐夫是拿工资的,高人一等。你看,现在你们都承包窑厂了,那以后就是大老板了,你就是阔太太了。”
周福兰听了冷笑一声,“宝凤,你错了,我以后也不是阔太太,我就是大老板。哼,啥狗屁姐夫,他马上就不是了。”
周宝凤瞪大了眼睛。
周福兰摇摇手:“先不跟你说这个,以后有空咱姐俩慢慢说。”
周宝凤心里还惦记着外面受伤的男人,从椅子上站起身说:“福兰姐,以后再说这事吧,这么冷的天,他倒在地上起不来不得冻坏呀,我去找人把他送回家吧。”
周福兰拦住她:“宝凤,我刚才不是跟你说了,不能管他。他一个大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