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争鸣就那么定定地看着她,不说话,不表态。
周福兰反而心里发毛了,这个男人几个意思?
终于,他开口了,“福兰,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但是我知道我爱你,这辈子只想娶你,我等你离婚后再来找你。”
说罢转身走了出去。
他转身时,长长的风衣下摆扬起一阵风,帅得不要不要的,周福兰看痴了都。
等她回到脱坯现场,众人都打听那个帅小伙是谁?
周福兰撒谎说:“问路的。”
问路的?众人面面相觑。
中午下班,周福兰从窑厂回到家才知道陈家遭劫的事,她在邻居面前装作悲戚不已,其实心里哈哈大笑:真过瘾。
而且没损失我一样东西。
她借故去医院看受伤的人,把床上的老两口丢给黄菊花。
黄菊花娘家人被派出所的逼着送陈胜利兄妹三个去了镇医院,黄菊花哼着小曲回了自己屋,给孩子换换尿布,抱住孩子喂奶。
气出了,她心情好,奶水也呼呼地流向孩子嘴里。
中午了,她给自己泡了一包方便面,冲了一杯麦乳精,吃饱喝足搂住孩子睡了。
那屋陈老头和白氏又渴又饿,可是没锅烧水做饭呢,白氏也病着爬不起来,他俩只好一人躺床头一人躺床尾呜呜地哭。
别提多凄凉了。
周福兰到了医院,得知陈胜军和陈萍萍都是皮外伤,陈胜利却被打裂了腰椎骨,这下好了,伤筋动骨一百天。
周福兰心里一阵轻松,这几个月都不怕他对自己不老实了。
但是医药费是个事呀,骨裂了得吃药,她得让黄家人出点血呀。
于是她拿着陈胜利骨裂的片子跑到派出所,让派出所给黄家人下传票,他们不赔偿她就去法院告他们。
黄家人怕了,想着反正气也出了,陈家人罪都受了,出点钱就出点钱吧。
就赔偿了200块钱,足够兄妹三人吃药的了。
反正在医院也是吃药,在医院折腾两天拿到赔偿款,周福兰又给三人各自拿了药就出院了。
当然,她又拐到集市上买了两口新锅,一大一小,大锅做饭,小锅炒菜。
虽然陈胜利腰椎骨裂短时间得卧床休息,但陈萍萍却是受害最严重的,因为她毁容了。
全脸都是血道子,有的还很深,医生只得把她全脸包起来了,跟个木乃伊似的。
最重要伤口长好了也会留下伤疤。
陈萍萍整个人都跟丢了魂似的,到家就跪在爹娘脚边,让他们把黄菊花赶出陈家去,如果三哥不舍得她,就让他跟她一起走,学大哥给人当上门女婿去。
但黄菊花早料到这一着了,她提着一把斧子就到白氏屋里来了,吓得陈萍萍趴到白氏怀里瑟瑟发抖。
黄菊花耀武扬威地说:“我是你们张灯结彩敲锣打鼓娶过来的,去民政局登了记的,我生是陈家人死是陈家鬼,除非我自己想走,不然谁特么都别想撵我。”
又指着陈萍萍:“倒是你个小贱人,你早晚得嫁出去是人家的人,我当嫂子的只有把你赶出去的份。”
这番话说得合情合理,谁都没法反驳,主要是也不敢反驳,她那把斧子刃明晃晃的,也不知道她啥时候磨的。
白氏大着胆子讲道理:“菊花,你也知道我们陈家娶你风光排场得很,给足你面子了。你嫁过来这快一年了,俺陈家人对你不薄吧,咋能有点小矛盾就叫你娘家来砸家打人,哪有你这样的啊。”
黄菊花拍着自己还没消肿的脸吼:“我不叫我娘家人一把火烧光你陈家就是好的了,你们打一个月子里的人,一家人打我自己,你们是人吗,你们畜生都不如……”
“你……你给我滚出去!”陈老头用足力气吼叫。
这个狠人如今也就嘴能动了。
哪知,黄菊花无视他的权威,还嚣张地把斧子对着他晃了晃,“死老头子,你当我怕你呀,你不是之前那个能打能跳的陈家老爷子了,你现在在陈家的地位都不如一条狗。”
“你看看你家,大儿媳妇死了没一个月,你大儿子就给人家当上门女婿去了,你瘫了,你老婆子病了,你二儿子躺在床上不能动,你三儿子出了院刚刚又被我打了一顿,你闺女脸本来长得就丑,现在又一脸伤疤,啧啧,看看你这一大家子呀……”
“嗯……嗯……”陈老头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呼哧呼哧……”白氏本来哮喘病就犯了,这下张嘴出不了气,喉咙里跟拉风箱似的。
“娘!娘啊!”陈萍萍哭叫着给白氏按摩胸口顺气。
黄菊花一看差不多了,提着斧子走了。
白氏被陈萍萍喂了一把药,好久才顺过气来,躺在床上嚎啕大哭:“哎呀,我这日子咋过到这一步了,大儿子跟人跑了,二儿子腰被打断,媳妇拿斧子砍全家……”
“呜呜呜……”陈萍萍哭晕在爹娘床上。
这边陈胜利躺在床上不能动,听着那屋的动静气得在床上直叫唤,发誓说等他腰好了找一帮兄弟把黄家给踏平了。
骂了一阵又催周福兰:“你把老三给我叫来去。”
周福兰麻溜的去老三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