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子鉴定技术1985年才成立,而且不是各大医院都有,大城市才有做鉴定的机构。
陈萍萍一个没出过门的小土妞当然不知道。
周福兰就把亲子鉴定的常识讲给她了,说要想知道孩子是不是亲生的,只需拿着孩子的头发就能去鉴定机构做出来。
陈萍萍听完一拍大腿,“二嫂子,那让我哥拔一根那野种的头发,偷着去鉴定机构就行了呗。”
周福兰说:“可是得花钱的呀。”
陈萍萍说:“这个钱再多花的也值,等晚上我跟爹娘说。”
周福兰忙把自己择出来:“萍萍,这事可不是我说的,是大嫂子说的,你跟爹娘说的时候别提我。亲子鉴定的事也别说是我说的,就说听医院的人说的。”
陈萍萍听了郑重地点点头,“放心吧二嫂子,我不会乱说的。”
周福兰朝她伸出小手指,说:“拉钩。”
陈萍萍笑了,也伸出小手指,“拉钩。”
“哎呀,二嫂子,你的银镯子真好看,上面还錾着凤凰呐。”陈萍萍忽然看见周福兰胳膊上戴的银镯子了。
这副银镯子是姥娘留给她的,是一对,给了周福兰和周福梅一人一只,这也是姐妹俩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
也是因为自己母亲留给女儿的,张氏才没有要过来给儿媳妇。
但是上一世,周福兰就因陈萍萍看上了,忍痛让给她了。
这一世,她可不傻了。
周福兰把银镯子往棉袄袖子里一塞,说:“好看吧,可这是我姥娘留给我的遗物,不能送人。”
陈萍萍脸一拉,死皮赖脸地说:“二嫂子,你就借我戴几天行不。”
借?还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
周福兰就给她画大饼,“好妹妹,这是我姥娘戴了一辈子的,又给我戴了好些年,都旧了。
这样吧,你二哥不是把窑厂承包下来了吗,过了年就开始干,赚了钱我就带你去城里的首饰店买去,咱买两只,一只银的一只金的。到时候叫你戴着全村里炫耀,看谁有你阔气,左手金右手银的。”
陈萍萍两只猪眼睛顿时亮如闪电,“真的呀二嫂子?你可不能骗我。”
周福兰一拍桌子,“你信不过我还信不过你二哥呀,回家叫你二哥给你立个字据,赚了钱立马上给你买。”
陈萍萍两眼冒金星,“噗啦噗啦”把剩下的面条吃光,把汤也喝光,拉起周福兰的手说:“二嫂子,咱这就去窑厂跟我二哥说,让他给我立字据。”
周福兰说:“哎呀,不差这一会,等下午你哥下班了再说。”
陈萍萍缩缩脖子,“嘿嘿嘿,也是也是,那就等下午我二哥来了再说。走,二嫂子,咱去集上逛着玩去。”
整整一下午,陈萍萍都一口一个“二嫂子”亲得不得了,把她当再生父母了。
周福兰冷笑。
医院里,陈家跟黄家打了一架后,最后两家平摊医药费,不然白氏一分钱不掏,丢下他们回家。
她撇着嘴跟黄家人说:“反正是个丫头片子,我陈家不稀罕。”
黄菊花刚生了孩子本就虚弱,听到这话嚎啕大哭。
可是她的哭没换来一点同情,倒被娘家人呵斥一番,陈胜军也丢下她去外面吸烟去了。
刚才妹妹的话他不是没听进去,他心里也跟猫抓似的。
儿媳妇生孩子老公公自然不能去,陈胜利是大伯哥,弟媳妇生孩子他也不能去,陈胜红沉浸在丧妻悲痛中,才不管谁生孩子。
所以,今天中午,家里就三个男人,不,还有一个小宝。
陈胜利下班就得吃饭,陈胜红在屋里哭了睡睡了哭,陈老头只好做饭。
他没做过饭,心里也记挂着医院那一摊子,心情自然不好。
他为了省事,也不擀面条了,干脆就馏几个馍,给小宝煮了个鸡蛋,从咸菜缸里捞个苤蓝疙瘩切切就着吃算了。
他馏好馍,刚好陈胜利回来了,知道家里女人都去医院看弟媳妇了,也不挑食,搭把手掀开锅把馍拿出来,招呼小宝和大哥吃饭。
陈胜红睡醒了又在屋里哭,叫他吃饭也不理。
陈胜利烦了,张口怒骂:“真特么没出息,不就死了老婆吗,上有父母下有孩子指望着你,一大男人哭哭啼啼的丢人不,你真离不了她随她死了去!”
陈胜红被呵斥得不敢哭了,呜咽着说:“胜利,你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嫂子说没就没了,丢下个孩子给我,我心里能是滋味吗……”
陈胜利缓和了语气说:“虽说孩子丢给你了,可是不是有咱爹娘带着吗,还有全家人都疼着他,哪里是全丢给你了。至于媳妇吗,咱家条件不差,房子盖这么好,不愁再娶。”
听了这话,陈胜红的眼里的悲伤淡了些。
陈胜利又说:“其实吧,我们窑厂有个老闺女,又憨厚又能干,倒是可以的。”
陈胜红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了,“老闺女?多老,啥情况,说说。”
陈胜利说:“其实她也才28岁,也是因为家里的爹是个赌鬼,都不愿意跟他结亲家,有愿意的人家她又看不上人家,就这么耽误了。
这不她爹一个月前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