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坐在地上的夏四婶爬起来就跑,那把土才没塞到她脖子里。
但也暴露她在说假话了,看热闹的邻居们都笑了,周福兰笑得最欢。
上辈子都是这缺德老婆子看自己笑话,这回自己也看她的笑话了,爽!
夏四婶这回怕了,不敢动武了,就发挥她的最强项:骂大街。
往她家门口一坐,指着白氏大声咒骂起来。
白氏不甘示弱,也往自己家门口一坐,指着夏四婶咒骂起来。
周福兰转身回家给白氏搬了个凳子,亲切地说:“娘,地上凉,坐凳子上骂。”
白氏被儿媳妇和闺女架起来坐到凳子上,舒舒服服地和夏四婶对骂。
俩人都骂得口干舌燥的时候,周福兰端上一碗红糖水,黄菊花端上一碗荷包蛋,白氏吃饱喝足越骂越勇。
白氏身边三员大将护驾,夏四婶孤身一人本就在气势上输了,再加上后方没任何补给,又渴又饿,体力渐渐不支,嗓子也开始哑了……
最后也不知是真是假,扑通倒在地上了。
夏四婶儿子一看匆忙从屋里跑出来,抱着她叫起来,邻居们也跑上去帮着抢救……当然,没一个真心的。
这边周福兰一看差不多了,朝陈萍萍使个眼色,三人簇拥着白氏回家上住了院门。
白氏得胜回朝,心情大好,坐在凳子上“哈哈哈……哈哈哈”大笑,得意地说:“媳妇,闺女,不是我吹,骂赢那夏老婆子我是全村独一份哈哈哈……”
周福兰赶紧拍马屁,“娘,你太棒了,你吵架的模样那就是女王范儿呀,堪比慈禧太后、武则天……”
“孙二娘,王熙凤!”陈萍萍接口。
黄菊花噗呲笑了。
白氏又气又笑,推了闺女一把骂:“你瞎说个啥呀,看你二嫂子说得多好。”
陈萍萍嘻嘻笑了。
白氏一拍大腿,跟闺女说:“萍萍,把几天前你哥嫂办喜事我留那块肉拿出来,再从地窖里拿颗白菜出来,剁剁包饺子。”
“哎,好嘞娘!”陈萍萍欢天喜地地去拿那块肉了。
白氏朝黄菊花说:“你去叫老三下地窨子拿白菜去。”
“哎,我去叫。”黄菊花笑嘻嘻地答应一声。
然后故意站在老太太屋里朝自己屋里大声叫:“胜军,咱娘叫你去地窖拿白菜包饺子!”
胜军立刻答应一声出来了。
这边厨房娘几个剁白菜的剁白菜,剁肉的剁肉,热热闹闹说说笑笑,那屋的刘大翠听着更不是滋味了,这不是把她给孤立了嘛。
她是个人精,知道这样以后可没自己好日子过了,就梳梳头,穿好棉袄过厨房来了。
众人看见她进来了,除了周福兰,其他人全部“唰”拉下了脸。
“大嫂子,头不疼了?”周福兰关切地问她。
好歹有人给她台阶下了,刘大翠笑笑说:“不疼了,这会才不疼了。那个,娘,弟妹,让我干点啥呀?”
白氏对她一肚子气,阴阳怪气地说:“你睡去吧,这里有我们忙就行了,你等着吃吧。”
刘大翠脸上讪讪的,还是强颜欢笑着说:“娘,我这好点了哪还能闲着,我干点啥吧。我嫁过来这么多年也没吃过闲饭,不习惯。”
白氏故意找茬:“老大媳妇,你这话说的,你没吃过闲饭谁吃过闲饭了?”
刘大翠慌忙解释:“娘,看您咋乱想呢,我哪会是那个意思,您是家里的大功臣,咱这个家就是您一手操持起来的,哪会吃闲饭呢,谁吃闲饭您也不会吃闲饭呐。”
“啪”正剁白菜的黄菊花把刀猛地一摔,铁着脸说:“那你意思是我吃闲饭了!”
刘大翠装不下去了,红着脸说:“菊花,你这不是故意找我的碴吗,我就那么好欺负?”
一听这话黄菊花炸了:“刘大翠,我欺负你?你自己说谁欺负谁,自己做了手脚不干净的事栽赃陷害给别人!”
刘大翠气得嘴都歪了:“菊花,你给我说清楚,啥叫手脚不干净的事,谁手脚不干净了?你今天不说清楚咱就没完!”
周福兰赶紧装好人,“大嫂子,菊花,看看你俩说吵吵又吵吵起来了,一急都胡说八道起来了。咱娘刚刚跟夏老婆子吵过架,这咱家里又吵架了,不是叫夏老婆子看笑话嘛。”
白氏一听立马黑着脸呵斥她俩:“我还没死呢,这个家还没翻天,要吵给我都去外面吵,别给我丢人!”
刘大翠和黄菊花再火大也只能憋下去了。
但周福兰知道,俩人都把对方定义为仇人了。
陈家大大小小十口人,男人又多,吃得多,饺子五个人,包到中午包了满满三锅盖才够了。
曹氏看挣钱的二儿子还没回来,就跟大伙说:“你们都去洗洗面手吧,等胜利回来了再下。”
周福兰洗洗手去了自己屋里,一推门吓一跳:老大的儿子小宝把她屋里弄得一地狼藉。
就连里屋她的小床都没放过,把她床头的卫生纸都散落一地。
卫生纸这时候可是金贵东西,不像后世拿它擦嘴擦屁股随便用,只有女人来例假那几天才舍得用。
这个小宝因为是家里的长孙,从小被陈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