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普通人复杂一点,可能还有劳心的影响。”周大夫也没有想到苏棠棠一个发热会这么难退。
“劳心?”裴时寒问。
“是。”
“为何劳心?”
“可能近日心绪不畅,所以郁气所致。”
裴时寒听后沉默,过了一会儿才道:“如何治疗?”
“我再想办法。”
“快一点。”
“好。”
裴时寒在旁边看着。
周大夫赶紧地将自己的医药箱打开,针灸、药贴等物都用了,又等了两刻钟,苏棠棠的热终于有消退的迹象了,周大夫松了一口气。
裴时寒紧绷的脸色稍稍也缓和了一些。
周大夫抹了抹额头上的汗道:“三爷放心,三夫人已经没事儿了。”
裴时寒道:“有劳周大夫了。”
“不过,三爷夜间还需照顾一下三夫人。”
“如何照顾?”裴时寒立刻开口询问,不管如何照顾苏棠棠,他都可以。
周大夫解释道:“切不可让三夫人再受了风寒,明日一早便可康复。”
裴时寒点头:“好,我知道了。”
“一会儿,再给三夫人喂一些药。”
“嗯。”
周大夫走了。
裴时寒坐在床上守着苏棠棠,没一会儿青元过来,问:“三爷,晚饭到了。”
裴时寒看也没有看青元,道:“收了吧。”
“三爷,你不吃了?”
“不吃了。”
“可是——”
“收下去吧。”
见裴时寒心意已决,青元也就不再劝说,左右饿一顿也不会饿坏了,便把饭菜给撤了,没一会儿便有小大夫端着熬好的药过来。
裴时寒轻轻地把苏棠棠唤醒,苏棠棠在此前就知道自己要发热了,为了防止感冒发烧,提前喝了自己配的药,以为睡一觉就能好了。
没想到发烧来的这样汹涌,她拦都拦不住,这大概就是医者不自医吧,迷迷糊糊间知道自己发烧烧的厉害了,知道裴时寒在身边,知道周大夫重新为自己重新诊治了,所以裴时寒唤她时,她便迷糊地醒了。
“来,喝碗药。”裴时寒将苏棠棠扶抱起来。
苏棠棠烧的实在不好受,在裴时寒温语引导下,张开嘴巴,喝了一口苦药,苦的就想逃离,才将将脸偏到一旁,就被裴时寒用手扳了过来。
“再喝一点,喝了药就好了。”裴时寒像对待小孩子一样,哄苏棠棠喝药。
苏棠棠倏然之间想到了上辈子的奶奶,她自小和奶奶一起生活,奶奶很疼她,她生病的时候,奶奶就会极其温柔地和她说“再吃一粒药,吃了药就好了”,后来奶奶去世了。
她在这个世界上成了一个孤儿,每天都为生计奔波,难过了,生病了,都是一个人扛着,再也没有人温柔地安抚她。
她心头一酸,乖乖地喝了药,躺到床上的时候,不由得难过,感觉浑身寒冷,缩进被窝里。
一旁的裴时寒赶紧把药碗放下,脱了衣裳上了床,把苏棠棠拥入怀中,感觉到苏棠棠也朝自己怀里靠,他长臂紧了紧,把苏棠棠抱的更紧了。
好一会儿,忽然感觉到怀里一片濡湿,轻轻唤一声“棠棠”,没有得到苏棠棠的回应。
他微微低头,借着微弱的灯光,看见胸口处一片濡湿,再看苏棠棠,一张漂亮的脸蛋极为憔悴,凝着眉头,睫毛上沾有微微的湿意。
他心里立刻是又酸又涩又疼,将下巴抵在苏棠棠的额头,轻轻地摩挲着,心里后悔不已,都怪他,都怪他太过小气,所以才惹得棠棠劳心,才让棠棠赌气,才令棠棠生了病。
明明棠棠和李渭之的事情,已经向他解释了,可他还是不相信棠棠,总是认为棠棠心里有李渭之,这分明是他不自信的表现,他却对棠棠使了脾气。
他心里一阵又一阵的难受,把苏棠棠搂的更紧了,身上的热度一点点传到苏棠棠的身上,他时刻关注着苏棠棠情况,和周大夫所交待的一一对应。
他心里漫出喜悦。
待到深夜的时候,裴时寒还是没有睡觉,这时候苏棠棠微微出了汗,睡梦中都感觉到了浑身是舒坦的,她缓缓地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裴时寒。
裴时寒一直望着苏棠棠,小声问道:“棠棠,醒了?”
苏棠棠感觉自己像是洗了一个热水澡一样,轻松很多,看着裴时寒道:“嗯。”
“难受吗?”
“不难受。”没有退热之前,浑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喉咙里都冒火,那才叫难受呢。
“知道我是谁吗?”裴时寒伸手摸摸苏棠棠的脸颊,不过是病了半天,整个人看上去瘦了很多,让人心疼。
“三爷。”
“没有烧糊涂。”
“本来就没有糊涂,你和周大夫给我看病的事儿,我都知道。”
“那你生病怎么没和我说?”
“我是大夫。”
“医者不自医不知道吗?”
“我以为我是小病,吃点对症的药就行了。”
裴时寒听言,没有责怪苏棠棠,而是温声道:“下次不要这样了。”
这句话之中夹了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