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气又恼江勉的毁约,可她心里偏偏又顶上来一层层的委屈与胆怯。
动物的本能好像就是这样,一个人可以将伤口舔舐治愈,可遇到同类,总是要再次把伤疤揭开,狠狠地痛一回。尤其是江勉,他是个始作俑者,她的情绪是因他而起的,她本能里就会向他流露。
他抱得并不紧,任渺渺去推他胸口,却怎么也推不开。
刺眼明灯也跟她作对似的,光的粒子汇成河一样向她眼睛里倒灌。
她又哭了。
少女的眼睛里悄无声息地落着星星,江勉能很清晰地感觉到肩膀在慢慢湿润。
他顺着她瘦瘦的后背轻拍,不知道怎么安慰的好,只好讲清楚今天晚上的事情。
是研一的新生做数据分析,把原有的处理程序弄得错乱。
那程序一开始是他写的,赵航才打了电话过来求助。
电话里三言两语怎么讲得清楚问题所在,回去之后才晓得是一个很重要的数据模型丢失。研一的初来乍到,更是怕担责,怵得不敢讲话,最后去找楼管老师接了学校站台的钥匙,奔波良久,才把门开了,重新观测取样,重建模型。
谁知怀里的少女肩膀耸得更厉害了。
她哭得凶猛,但一点声响都没,一颗颗眼泪串子往下砸得丝毫不含糊。
任渺渺心里念着。
他平时最会见人什么人说什么话,爽了约,理由果然还是充分的。
江勉哪知道她现在根本听不进
解释。
他舒了口气,声音放得很缓,“渺渺……”
“……那么重要,”她推着开这个极具诱惑性的胸膛,抬起头看着他,声音还带着重重的哭腔,“那我岂不是在耽误你的时间。”
他抬起手,用手指背面轻轻刮了刮她脸庞的泪水。
她打掉他的手,赌气反问他:“观测结束了?数据取样好了?模型重新建好了?”
“还没。”
“那你还回来找我干什么?”任渺渺抿了抿唇,边试着控制眼泪,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软弱,一边放出戏谑的话,“小心等会儿你师弟又出岔子了。你能力大,责任重,也忙得很,连句提前告诉我的话,也没空跟我讲。”
江勉抿了抿唇,解释:“站台没有信号。”
“所以就是你有理,你最有理。”任渺渺更气,眼泪又不受控制地顺着眼睑往外渗。
她已经够失态了,不想再在江勉面前狼狈又邋遢。
可是眼泪鼻涕一齐流着,别无他法,她只好转过头用手背淌掉快流出来的鼻涕。
“喏。”面前送过来一张纸巾。
她不客气地接过来,狠狠擦了把鼻涕。
虽然是得了一点点他的恩惠,这并不影响任渺渺侧目瞪他,“你还不走。”
“……别哭了。”
他爽了她的约,连哭都不教人哭了吗?他怎么这样蛮横又霸道?
她嗓音更嘶,“我哭,干你什么事?你是我什么人?”
失望、难受、委屈全写在少女泪痕斑驳的脸上。
她的话像尖刀直戳在红心上。
江勉从未没预料自己这样怕她掉眼泪。
他再度把女孩揽进怀中,用手轻轻抚着她的发丝。
她推他,“你放开,你少来这一套!”
但没有持续太久。
男人的气味将她包裹起来,严丝合缝。
她仿佛浸没入了一片能让她溺毙的海里,放弃挣扎。
只听见头顶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也想过让你先回去,但这次是我妄自尊大,以为能快点解决,最迟十点赶过去,给你今天的终结。”
任渺渺吸了吸鼻子,“……什么终结?”
“渺渺,跟我在一起。”他的声音就在耳边。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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