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要白纸黑字写下来。他们不能按手印,郑桃儿只吃精贵的粮食,他们养不起。
钱母失落的坐在凳子上,手拍着大腿,张开嘴想嚎…
“妈,你按个手印吧!”钱谨裕乐呵呵看着母亲,“我要把这张纸摘抄一份交给支书,让支书给我们当担保人。”
一根鱼刺卡在钱母喉咙里,憋得她面红脖子粗。
他们妨碍老三媳妇挣钱,事情闹到支书那里,也是他们没理。
钱谨裕环顾一圈子,没有人上前画押,他朝着厨房喊道:“邱芳,快点摆桌子,等会你赶牛车送我和你三嫂到县里。”
“好嘞!”缩在灶台下不敢露头的小姑娘,端着一盘大白菜炖大白萝卜出现在大家眼前。钱邱芳瞅着大家非常难看的脸色,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麻溜的端饭。
一顿饭除了钱谨裕、郑桃儿、钱邱芳,大家吃的胃疼。期间钱母拿起筷子,又放下筷子,拉着郑桃儿的手,抹着眼泪,不舍地嘱咐她:“闺女,你在家里住的时间不长,妈把你当成亲闺女,到了县里,记得时常回来看我们。”
郑桃儿心里吐槽,面上应下婆婆的话。
一顿饭吃的母慈子孝,兄弟和睦,末了,钱谨裕感慨道:“果然远的香,近的臭,这样才像和睦的一大家子。”他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和母亲提了一下,“妈,我和桃儿住的砖房半成新,我们到县里回村的时间非常少,房子空在那里怪可惜,你安排一下,看看谁换房子?”
李玉兰和顾娣眼中散发出精光,老三的房子新不说,空间比他们的大。当初她们听婆婆的话,不让三弟妹到村里单住,才腾出来房子给三弟妹住,心里眼热房子许久。
郑桃儿将两个嫂子的神色看在眼里,应和丈夫的话,舍去一间房子膈应两人,她心里高兴,还记恨着侄子们骂她的话,自己被人指责,没有人出来说句公道话。
“行,我和你爸商量一下。”钱母无力的摆着手回房休息,跨出门槛扶着胸口窝哎呦哎呦叫几声,“舍不得三儿媳,舍不得没出生有出息的孙子…”舍不得老三每个星期带回来的大肥肉和米面。
妯娌两人不满的低下头,暗自用手拧丈夫的大腿,她们给婆婆生的孙子是草,唯独三弟妹给婆婆生的是宝。
兄弟俩个心里有些怨言,母亲说的话有些伤人了。老三不交工资,他们上交工钱,在父母心里,他们永远比不上老三。
钱邱芳刷好碗筷,草帽下面搭着毛巾,把头裹得严严实实,跟父亲一起去赶牛车。
“早上干活太用劲,腰疼,让我缓会儿!”钱父坐在凳子上面露疼痛,眯着眼睛用烟杆子敲打后背。
邱芳来来回回催促几声,见父亲没有理她,明显想其他事,有些气恼地瞪着父亲。眼神飘忽间,看到三哥朝她招手,给她三个橘子,让她走在路上吃一个。钱邱芳吧唧吧唧吃一路,拿两个橘子自己到队里借牛车,牛车被她赶到院子里。
钱父心里直骂憨货,这么快借回牛车,他还没想出找什么借口留下老三媳妇。
没有人帮忙,钱谨裕一个人来回几趟把行李搬到牛车上。郑桃儿生怕再生出什么事,不用人扶,挺着大肚子利落的爬上牛车。
“邱芳,你赶牛车先走,我骑自行车跟在后面。”
“好。”邱芳熟练的超控牛鞭,清脆的吆喝声响彻院子上空,老黄牛慢悠悠往走出院子。
钱母恨不得把憨货塞回肚子里重生,一个姑娘家,没事学赶老黄牛干嘛,蠢!
钱谨裕暗自对邱芳竖起大拇指,推出自信车喊了一声:“爸妈,哥嫂,我们走了,有时间回来看你们。”
钱母躲在房间里生闷气:“走吧、走吧,就当我没养三儿子…”
“妈,要不你画押!”钱谨裕话还没落音,屋里的声音戛然而止。
“走吧,至少两个星期回来一次,让你妈看看你。”钱父伤感的摆手。
一双浑浊的眼神看着他,想要得到确切的答案。钱谨裕苦笑道:“桃儿身体重,刚出生的孩子不能经常外出,我尽量吧!”说完,蹬着自行车追赶邱芳。
遇上村里人,钱谨裕跟说叨中午发生的事…等下午上工,钱母说三儿媳嫌弃农村回到县里享福,村民们却说钱母为了儿子们和睦,支持郑桃儿去县里挣钱。钱母脸憋得铁青,却笑呵呵揽下她顾全大局。
邱芳豪迈地赶着牛车,还不忘和桃儿说话,引来钱谨裕连连佩服,眼前浮现一个小姑娘穿绿色军装英姿飒爽的俊秀模样。
姑嫂二人说说笑笑赶到县里,钱谨裕在后面哼哧哼哧蹬着自行车,三人在供销社门前停了下来。
离下班大概有两个小时,钱谨裕留在原地看牛车,让姑嫂二人到供销社里逛逛。
一路上邱芳非常兴奋,看到什么好奇的停下来看一眼。三嫂给她买了一条丝巾,她扭捏地搂着三嫂的胳膊,道声谢,小心翼翼把丝巾折起来装进衣兜里。
等郑桃儿带着小姑子走出供销社,看到丈夫和一个高挑秀气的男人说话。
“壮子哥,我妻子,戴草帽的是我亲妹子。”钱谨裕走上前两步,和桃儿站在一起。
“弟妹好,妹子好。”李壮爽朗的和两位女同志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