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完原主记忆,钱谨裕更加确定自己是千年一遇的倒霉蛋。能平稳控制住自行车,他左右乱瞟,鬼先生呢!鬼先生不会把自己扔在这里,不负责任跑了吧!别欺负他没有见识,少年时,为了和中二少年结交,必须找到相同的话题,他可是啃过不少的带系统的快穿文,虽然鬼先生和他看过的智能系统文不一样,都是穿梭不同世界做任务,怎么也要和他一起穿梭世界!
钱谨裕稳定心神努力感知鬼先生是不是存在他的身体里、大脑里、漂浮在天空…他嘴角上扬,温软的脸部曲线变得僵硬,眼中划过一丝暗芒。
消失之前能不能告知他该做什么!
算了,他开始独自思考怎么做能赚取寿命,改变被原主彻头彻底利用完伤害最深人的命运,那不就是要改变郑桃儿一尸两命的命运吗?他又过了一遍原主的记忆,心里大致有了底。
他收敛心神留心观察四周环境,凹凸不平的土疙瘩道路两旁有两条大约两米宽的水沟,翠碧的水草冒出水面,清澈见底的河水,水沟两旁是田地。如今正赶上金秋十月天,稻杆被金黄色的稻穗压弯了腰,四处可见毛巾搭在头上,毛巾上再戴上草帽的劳动人群,他们穿着长袖长褂弯着腰拉开架势,‘嚯’一声,割一合抱水稻。
有专门强壮劳动力用扁担挑着水稻到稻场上摔水稻,走在路上恰巧碰上钱谨裕。钱谨裕从小到大都是别人家孩子的典范,这小子待人实诚,会做人,大家也乐于和他说话。
一张国字脸,脸上的皮肤被晒得铁红的汉子打趣道:“谨裕回来了,你这小子越来越像县里人。”
钱谨裕常年念书,每次考试都是全年级第一,爹妈不让他下地干活,唯一的要求就是好好念书,光耀老钱家门楣,皮肤自然比村民们白了不止一个度。学校罢课了,他在家里没干几天农活,就到供销社上班,皮肤也没有晒黑。白衬衫,军绿色的裤子,一双老包鞋,是县里人的标配穿着,再加上不同于农村人的气质,任谁看了,也想不到他是农村小伙。
钱谨裕爽朗的笑道:“敬文哥,你可别打趣我了。”
他下了自行车,和记忆中的堂哥边走边聊天。对于他这种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人来说,能很快适应新的身份。
俩人聊天一点也不觉得尴尬,钱敬文觉得和堂弟聊天聊的志趣相投。在钱谨裕不着痕迹引导下,他一不小心吐露从母亲那里听到三婶和郑桃儿婆媳矛盾,当他意思到堂堂大男人乱嚼舌根,该说的不该说的全嘟噜出来,赶紧补救。
“诶,谨裕,我妈和你嫂子也有矛盾,磨合一辈子就过去了。”钱敬文没把婆媳矛盾当成一回事,他奶这么大岁数和他娘也有矛盾,他娘和几个嫂子也有矛盾,其他家也是这种情况,在他看来,婆媳间没有矛盾才不正常。
钱谨裕不在意摆手,指着村口,看着车篮子里放的东西,抓几颗果皮丹放在他手里,道:“敬文哥,我先回家里,把东西放下去地里搭把手。”
“行,去吧。”钱敬文也不客气,把果皮丹小心装进口袋里留着给儿子吃,见堂弟已经进了村子,他不敢耽搁挑着水稻到稻场。
根据钱敬文说的话,结合他的记忆,钱谨裕分析出钱母目前只是不喜郑桃儿,没有达到厌恶,眼不看为净的地步;几个嫂子和郑桃儿面子上过得去,背地里找人抱怨几句…
一个声音打破他的思路,语气里藏不住欣喜。
“谨裕!”
钱谨裕顺着声音的方向回头,一位剪着齐肩短发,大肚便便的女人挎着篮子朝他走来,迅速和记忆中的人对上号—郑桃儿。
离近了,才发现她鼻梁和两颊长了二十几个雀斑,记忆中上次分别,她气色红润,这次面色有些暗黄,身体纤瘦,肉全长在肚子上。
郑桃儿眼睛弯成月牙,最期待的就是周末,能和丈夫有一天半的团聚时间。她顺手把篮子搭在自行车后座上,丈夫推着自行车,她扶着篮子低着头往前走。
钱谨裕下意思分析郑桃儿能给他带来的好处,值不值得去结交。他低着头,眼神晦暗不明,从唇齿间溢出笑声,翻来覆去琢磨了半天:能给他增加寿命,让他有机会肆意的过上新贵生活,必须结交。
以往都是朋友先给提供他资源、人脉上的支持,他才会把朋友护在羽翼下。这次他要先干活,再收取利息,心里有些怪怪的。
她抑郁的心情被丈夫贴心的举动治愈,视野下,丈夫放慢脚步,为了照顾她因腿脚浮肿导致走路不便。
俩人走进用土坯围城的院子里,入眼的是两间半新不旧的红砖灰瓦片房,三间相比较还说有些破的瓦房。钱家父母住在半新不旧的瓦房里,另一间给他们住,其他三间是钱大哥钱敬强、钱二哥钱敬礼、钱小妹钱邱芳住。
院子里有五只散养的母鸡,一只母鹅,母鹅伸长脖子,快速朝他跑来,被几个孩子撵走了。
五个孩子见三叔回家了,丢到泥巴做的弹珠,迈着小短腿大声呼喊,“三叔…”眼睛直勾勾瞅着车篮子,恨不得一头栽进去。三叔每次回家都会给三婶带好多好吃的,妈早就交代过,三叔回来找三叔要吃的,不给就躺在地上打滚。
原主比他狠,带回来只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