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王氏不退让的怼道:是哪个死鬼昨晚跟我唠嗑,说担心儿子不行的?
王氏和谢长义自认为压低了声音,其实不然,院子里都能听到。
两个小丫鬟外加年长的玉嬷嬷都秉持着一副看戏的表情在谢行俭身上来回打量,汀红汀兰自然不敢放肆的注视谢行俭这个姑爷,玉嬷嬷是过来人,且是罗棠笙的乳娘,此刻那般慈祥的从上到下的打量谢行俭,最终停在男人隐晦的部位。
玉嬷嬷打量完毕后,微笑的转头吩咐汀红,“厨房里炖了人参乌鸡汤,虽说是给老夫人和老爷准备的,等会你别忘了盛一碗给姑爷。”
“……”谢行俭呵呵冷笑,阴鸷的目光中流转着浓浓的气恼和愤怒。
望着领命出去端汤的汀红,谢行俭不由得一阵气短,感情他劳心劳力的耕耘了一晚上,到头来却被他娘的一句话打回了原形?
谢行俭气的甩袖进屋,这帮不称职的听墙角观众,真真是气死他了,他的现场直播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他需要补吗?补个冬瓜皮皮!
院里,汀红望着炸毛进屋的谢行俭,忍不住红着脸问玉嬷嬷,“嬷嬷明知姑爷昨晚和小姐……”
玉嬷嬷笑的高深莫测,“就是因为知道,我才让汀红去盛碗乌鸡汤给姑爷。”
汀兰疑惑不解,玉嬷嬷伸手点点汀兰的额头,笑道,“姑爷眼睑处青黑了两片,定是昨晚熬的太久的缘故,这般状态可不好,之前老爷说了,姑爷新婚三日后就要入朝廷做事,如此劳累怎吃得消?”
汀兰点头,玉嬷嬷又道,“到时候姑爷在任上表现的疲倦,外头会怎么说,定会说咱们小姐是狐狸精,拉着姑爷没羞没躁的整天闹,这世道,但凡男人有些不顺心的,都会丢到女人头上,别人的后院我管不着,只这些流言蜚语可不能落在咱们小姐头上。”
“还是嬷嬷想的周到。”汀兰佩服道,“嬷嬷放心,这两日我和汀红姐姐盯紧些,到时候多备些补身子的膳食,每餐让姑爷用下一些,好提提精神气。”
*
谢行俭进了屋后,面罩寒霜的站在垂花门帘处定了定神,一不小心将玉嬷嬷和汀兰的话尽收耳底,他无奈的笑两声,抿着唇大步踏进内厢房。
床上的罗棠笙真是累坏了,半裸着身子伏在红棉被褥上晕睡了过去,谢行俭轻手轻脚的将罗棠笙抱起,盖好被子后这才转身出去。
隔间里,谢行俭刚走出来,屋外等候的汀兰汀红捧着洗漱帕子和脸盆鱼贯而入,见只有谢行俭一人出来,汀红紧了紧手指,抬腿往内厢走,却被谢行俭喊住。
“让你家小姐多睡会。”
汀红脚步停在半空,点头退出来后,这边见谢行俭洗漱完毕,立马从身后的食盒里端出一碗药香浓郁的鸡汤。
乌鸡汤炖的火力十足,金黄色的汤底上撒了一层翠绿色的小葱,很是惹人爱。
但谢行俭没胃口。
纵然玉嬷嬷是好心,可他就是不想喝,一旦喝了,他“不行”的名头就自动坐实,哪怕玉嬷嬷跟汀兰解释过,但他爹娘那里,不是还蒙在鼓里吗?
不能喝不能喝,他瞥了一眼香喷喷的乌鸡汤,默默的挪开视线不理会。
谢行俭不喝,汀红做下人的当然不能强求,只不过待汤凉了后,她又去厨房盛了一碗热的过来。
这时,补了短觉的罗棠笙慌忙下床,谁料两条腿抖的厉害,才触地就软了下去。
隔间的汀兰听到动静走了进来,急急的扶起罗棠笙,道,“小姐这是怎么了?”
罗棠笙腿心酸肿,走路都不利索,只是这种事不便与汀兰说,她坐到梳妆台前,让汀兰服侍着洗漱挽头。
“姑爷呢?”罗棠笙净了面后,忍不住问一嘴。
汀红重新端了一碗热汤进来,多嘴道,“大清早的,说是官家来了人,姑爷去了前厅陪客呢!”
又补上一句,“老夫人那里留了话,说不着急让小姐和姑爷过去敬茶。”
罗棠笙蹙眉,正胡思乱想呢,陡然闻到鸡汤味,罗棠笙站起来看了一眼,“姑爷喝了没有?”
汀红摇头。
罗棠笙揉着酸胀的腰肢,淡淡道,“等会别忘了给姑爷送去一碗,才成亲一日,怎么就有公务缠身,朝廷太……”
到底是不堪入目的词汇,罗棠笙忍着没说出来。
一旁拿出新妇钗环的汀兰刚准备说谢行俭不想喝鸡汤时,被汀红速度扫来的瞪视噎住了喉咙。
“怎么了?”罗棠笙察觉到两人之间不对劲,边对着镜子比划着几副耳环边问。
“没什么,小姐。”两人齐齐摇头。
“这几副耳坠都太艳了。”罗棠笙道,“拿那副珍珠玉扣来。”
汀红愣了愣,转身端来雕花描金的匛箱,从里面拿出压箱底的那副不起眼的珍珠玉扣耳饰。
……
前院正厅,一身正红祥云宽袍的谢行俭此刻如坐针毡的坐在椅子上,首座上的木庄则心不在焉的把玩着手中的文玩核桃。
“大人。”谢行俭苦笑起来,“大人可是有急事儿?”
大清早的堵在他家不太合适吧?
木庄手中的古玩核桃静住,神色依旧淡淡的,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