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带点钱。
零零总总,姜瑜还是收拾了一手提箱的东西。
收拾完行李,她给梁毅写了封信,也没提浮云县现在的变化,只说她想回去看看翔叔他们,过一阵就回来。
***
秦老头的动作果然很快,到下午的时候,他就把介绍信和火车票给姜瑜送过来了,夹在票和介绍信里的还有五张一斤的全国粮票。
姜瑜拿起来,扬了扬:“这是。”
“拿着,饿了买点东西吃。”秦老头笑呵呵地说。
姜瑜收了起来:“谢谢。你们多保重,我先走了。”
梁毅家出门没多远就有去火车站的公交车,姜瑜拎着行李,转了两趟车,在天快黑下来时,赶到了火车站。
因为要得太急,秦老头没买到卧铺,只给她买到了一张座票。姜瑜挤上车,发现这趟车特别拥挤,连下车门的地方都挤满了人,大家抱着膝盖蜷缩成一团,慢慢等待着时间的过去。
这阵势,比之后世的春运大军也不逞多让。姜瑜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了自己的位置,艰难地坐下,因为她的座位旁边的走到里也有席地而坐的人。条件艰苦,只能克服。
一路走走停停,好在火车没晚点,在后天下午到达了市里。
姜瑜照旧在市火车站旁边的招待所住了一晚上,第二天才坐汽车回了浮云县。
到了浮云县,她也没急着回去,而是去招待所开了一间房,把行李放在房间里,再去国营饭店吃了顿午饭,然后在县城的大街上转悠起来,打算先了解一下情况。
转了一周,姜瑜就发现,过了大半年,浮云县的气氛明年比去年紧张。路上行人都是神色匆匆,看到陌生人,大家都一脸戒备,而且街上的红袖章变多了。以前要走好几条街才能碰到一个红袖章,现在一条街上能看到好几个红袖章在转悠。
果然,大丫的信里没有夸大其词,浮云县的形势比以往乱多了,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她在街上转了两周,已经引起了几个红袖章的注意,这几个家伙眯起眼,目光悄悄在她身上打转。
在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都还没搞清楚的情况下,这个时候显然不宜随便跟人起冲突。
姜瑜打消了继续逛街的念头,转身摆脱掉身后的几条尾巴,回到招待所睡了一觉,等天黑后,她才摸出了门,直接往徐落英家而去。
晚上七点多,徐落英家的灯还亮着,三个孩子在玩游戏,徐落英在厨房里烧水,水沸腾开来,咕噜咕噜地响。
听到轻轻的敲门声,二丫跑进了厨房,对徐落英说:“妈,有人在敲门,会是爸爸来了吗?”
自从被撸职□□后,未免牵连到妻女,邹副局长除了那天晚上悄悄来让她转告大丫给姜瑜写封信外,就再也不曾来过。
徐落英生怕是出了什么事,心里一紧,连忙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连炉子上的水都顾不得了,她三步并两步,跑到门口,轻轻拉开门,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老邹……”
结果打开门却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她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拉着姜瑜的手,做贼似的往门的两侧张望了一周,然后赶紧把姜瑜拉了进来,飞快地关上门。
“小瑜,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让大丫叫你别回来吗?你还回来做什么。”徐落英看着姜瑜,噼里啪啦一阵好说,然后不等姜瑜说话,她又问,“没人知道你回来?”
姜瑜点头:“我今天才到的浮云县,还没回荷花村。想着既然来了,先找你和邹副局长见个面。”
徐落英皱着眉:“这不都见到了吗?你看,我们都好好的,你听我的,趁着大家都没发现你回来了,明天早上赶紧走,去市里买车票回黎市。”
她这么急切地赶自己走,引起了姜瑜的怀疑。按理来说,她不是一个普通的小姑娘,又不常待在浮云县,就算现在浮云县的革、委、会很猖狂,这把火也烧不到她身上才对。徐落英委实不用这么着急,她这幅样子,反倒是说明,这事可能跟她有关。
姜瑜心里隐隐有谱了,她也懒得废话,直接问道:“徐婶子,这么远回来一趟,不搞清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肯定不会走。你直接告诉我,也免得我还搞不清楚状况,去别的地方打听,惹出事来。”
“哎呀,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拧呢。”徐落英急得跺了跺脚,拉着姜瑜,“你跟我到厨房里来。”
她把姜瑜拉到厨房里,又叫已经懂事了的二丫:“去门后面盯着,要是有人来,赶紧回来告诉我。”
“好。”二丫点点头,小跑了出去。
徐落英又不放心地把厨房门关上,才拉着姜瑜坐下说:“我听老邹说,你那继姐,就周家那个继姐,攀上了新的革、委、会主任。”
一句话姜瑜就明白了,果然是冲着她来的,难怪庄师伯、邹副局长还有翔叔都遭了殃。这些人都或多或少帮助过她,而对周老三袖手旁观,甚至邹副局长还抓了周建设,翔叔更是没少训斥和处罚周老三父子。
周建英这是想一口气把场子都找回来啊。不过她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她一个重生者不知道明年这场动荡就会结束吗?还去跟革、委、会的人搞在一块儿,真是疯了。
姜瑜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