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良夜跟了过去,站在门外, 轻叩门扉, 楚忱靠在门上, 胸膛随着那敲门声而不住起伏, 一颗心仿佛要从心脏中跳出。
她下意识地用力抵住了门。
“小忱?”
隔着一道门,女人的声音隐隐约约地传来,跟楚忱的状态有些不同, 女人的声音中透着一股愉悦的味道,落进楚忱耳朵里, 让她耳尖更红了。
“你走开。”
楚忱恶声恶气地道,门外,女人轻笑了一声:“不难受吗,小忱?你什么时候这么容易满足了?”
楚忱深吸一口气, 克制住出去把顾良夜狠狠拉进来“教训”的欲望,不愿就此投降,至少也不能这样禁不起撩拨,虽然她刚刚实际上也跟投降差不多了
她咬了咬牙, 竭力稳住呼吸, 假装平静道:“我困了, 要去睡了。”
门外又是一声笑,极轻极轻, 像是雨点落在镜湖, 像是秋日的低语, 像是女妖的魅惑。楚忱眼睫微颤, 只觉得刚刚才生出的一点力气又被这声笑抽走。
“小忱,姐姐有没有教过你,不要躲避欢愉?”
楚忱捂住耳朵:“你烦死了。”
这句话姐姐是说过,说过不止一次,楚忱熟悉的紧,然而这句话往往还伴随有下半句,那句话是“但要克制”,那些荷尔蒙无处抒发的日子,楚忱总是很躁动,但是女人却总是十分从容,她好像天生就懂得如何拿捏住楚忱。
楚忱纵然是个小妖精,可是在顾良夜面前,却好像连一身媚骨都被掐住,是前是退,都由女人来定,顾良夜懂得她,远比她自己要懂。
楚忱坚决道:“那你也别忘了‘克制’,你不是也总提这个吗?我又不是十□□岁的小姑娘,我早就懂得了克制。你别来了,我真的要睡了,我不是那么容易被勾引的人。”
如果说刚才她还有点犹豫,那么听到女人那句话后,她就决定了要克制,怎么也不能这样轻易地就被牵着鼻子走了。
顾良夜在门外轻叹一声:“那好吧,小忱,晚安。”
楚忱还未来得及松一口气,又听门外传来女人暗含笑意的询问:“那么,要晚安吻吗,小忱?”
楚忱的身体立时绷紧,脸上显出羞愤的神色:“不要,快滚。”
顾良夜在门外静默片刻,终于是离去了,门外传来脚步声,楚忱竖起了耳朵听,听出顾良夜往客厅走了,终于长舒了一口气,她身上湿湿的,不舒服,而且就像顾良夜所说的那样,没那么容易满足,现在十分难受,她烦躁地抓了抓火热的耳朵,进浴室冲凉。
一晚上都睡不着,明明那股欲望早已消减,可是心脏好像还是不听话地乱跳,楚忱躺在属于顾良夜的床上毫无睡意地睁着眼睛发呆,这里有顾良夜的味道,虽然那味道特别特别淡,大约根本没睡过几次,但落在敏感至极的双s级alha身上,却好像还是被姐姐的味道包围了。
她在绣了白槿花的床上翻来覆去,一双长腿屈起又放下,又再次弯曲,娇艳如玫瑰的脸上薄红不退,就连长发都蜿蜒出妖冶的味道。
香气在四周沉浮,像是女人温柔的怀抱将她包裹,她明明早就适应了一个人睡觉的日子,这些天也没有因为离了顾良夜而睡不着,可是在今晚,过去的那些经验仿佛都不适用了,她睁开眼睛是顾良夜啄吻她时凑的极近的美丽脸庞,闭上眼也同样是,而且愈发清晰,清晰得如同顾良夜就在这里一样。
她在床上挣扎半晌,最后放弃了,悄悄出了房门,令她感到意外的是,已经半夜一两点钟了,客厅的灯还亮着,姐姐还没睡吗?她放轻脚步,走到楼梯处往下望,宽敞客厅里灯光大亮,却没有半个人影,楚忱又往落地窗那边看,一眼便看到了仍在桌旁的顾良夜,女人面前的桌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盏台灯,散发出淡淡的橘色光芒,将她拢在光亮里,一侧则是一望无垠的夜空,她做事情总是很专注,楚忱猜测,她大约又是忘记了时间。
楚忱轻轻皱了皱眉。
这人以往都忙到这么晚的吗?
她在楼梯上看了几眼,顾良夜似有所感,回头望过来,一见她,清丽的脸上便浮现了讶异,楚忱见她眼有倦意,不由捏紧了拳头。
隔着一个长长的客厅,顾良夜问她:“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楚忱垂眸注视着她,略微生气地道:“你也知道这么晚了啊?”
顾良夜好像明白过来,犹豫了一下,关闭了光脑,穿过沙发与钢琴,朝楼上走来,一直走到楚忱身边,然后牵起她的手走进了卧室。
楚忱:“”
她根本不是这个意思!
她想要拒绝,然而一撇头,又看到顾良夜眼角下淡淡的青灰,嗓子就哑了,她本来也有了软意,没再说“你为什么不回你房间去睡”这样的煞风景的话,最终还是跟顾良夜睡到了一起。
灯关了,顾良夜在黑暗中窸窸窣窣地换衣服,她好像是故意的,没有进浴室去换,楚忱虽然把头撇开了,而且又是在黑夜里,根本也看不见什么,但听那声音,便觉口干舌燥,她拿枕头把耳朵一捂,侧身背对着顾良夜躺着,倒是很自觉地给顾良夜留出了睡觉的空间。顾良夜换好衣服,钻进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