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
不止是如此,甚至连四阿哥每日的请安都被德妃以怕胤祚过了病气给阿哥为由婉拒。
登时间,不提宫女太监和小宫妃对此议论纷纷,就连皇贵妃私底下都忍不住要和荣妃聊一聊德妃的行为,更别提康熙简直是雷霆大怒!
他手一扫将书桌上的笔架砚台扫落在地,咬牙切齿的盯着下面的暗卫:“德妃真是如此说的?”
“是!”那暗卫没有半分迟疑,斩钉截铁的回道。
“好!好!好!”康熙可谓是勃然大怒:“朕倒是不知道,朕的儿子倒是由她挑三拣四来着!既然如此那也怪不得朕!”
他面色冰冷,原先和孝庄只是谈论过的内容重新席卷入脑海之中:“传电报回京,吩咐宗人府年后改玉碟,将四阿哥从德妃名下划出。”
“是!”暗卫得令匆匆退下。
一边的梁九功浑身震颤,这皇上虽然没说要把四阿哥挪到谁的名下……可眼前能挪的不就是那一位吗?他心中胡思乱想着,可抵不过康熙冷冷扫视的一眼!梁九功登时清醒过来,将自己乱糟糟的想法好好收拾得干干净净。
“这件事,朕不想让宫中诸人得到一丁点的风声。”康熙瞥了一眼,只是淡淡的吩咐一句。
“喳!”梁九功应了声。
康熙揉揉额角,这一连串的事情让他心烦意乱,明天就要出门去科尔沁大草原,今儿个还是舒舒服服安安静静的过一晚才是。他想了想才发令:“走,去荣妃那!”
“是!皇上移驾麟趾宫!”
康熙没让人通传一进屋就瞧见荣妃还未入睡,正和二格格懿敏下棋打发时间,瞧着棋盘上乱糟糟的黑子,康熙嘴角抽搐连连摇头:“懿敏,就你额娘这水平,也就你还陪得了她喽!”
荣妃柳眉倒竖刚想发怒,抬头却见着是康熙来了,一嘴巴的咕哝顿时卡在喉咙里,僵着半响才和二格格懿敏一前一后的蹲福行礼。
康熙哈哈一笑,还未等荣妃蹲下,就伸手拉住她:“朕说你一句,瞧你那模样心里头定然是在说朕的坏话。”
荣妃讪讪然:“臣妾哪里敢?”
“你哪里不敢?”康熙挑眉诧异反问:“朕认识你可都二十多年了!你的性子朕还能不知道?”
荣妃登时僵硬在原地,一小簇怒火在心间熊熊燃起,她下巴微抬就想冷哼一声好好反驳一番,不料尚未出口站在一边的二格格懿敏却是乐得噗嗤一声:“皇阿玛,这您可不能怪额娘!”
“哦?这是为什么?”康熙转头看向自己的二格格,挑眉询问道。
“皇阿玛可是不知道!胤祉上一回也说额娘是个臭棋篓子!和儿臣玩也不愿意和额娘玩呢!额娘可是气得差点拿起扫把把他轰出去。”二格格懿敏笑面如花,眉目间一股开朗明丽之意。
康熙闻言也是噗嗤一声,似笑非笑的望着荣妃:“瞧瞧!朕哪里说错了!”
“万岁爷!”荣妃这下可是真不依了,她连连跺脚:“臣妾的棋艺可是您亲手教的!您也好歹帮臣妾说两句才对呀!”
“帮不起帮不起!”康熙连连摇头,满脸都是惊恐之色,更是咋舌不止:“就你那本事,朕都不敢说是朕教你的棋艺!”
“额娘的棋艺竟是皇阿玛……教的?”不可置信的还有二格格懿敏。她容貌像极了荣妃年轻时的模样,加上如今这岁数恰好是当年与荣妃见面时的岁数。康熙一冲眼瞧着便心生柔软,忍不住装模作样的叹气:“是啊……朕与你额娘认识的时候你额娘……”
说着说着,康熙陷入回忆之中。
荣妃自小就被选入宫中抚养,初见面的时候也恰好是十三岁,比自己还要大上两岁。不过荣妃是家中幼女,上有父母兄姐疼爱,刚入宫的时候稚气尚存又特别喜欢撒娇卖乖,倒是颇得宫中老太妃们的喜爱。
加上性情天真单纯,娇憨可爱,说起事来颇为无所顾忌,直言直语。尚未除去鳌拜时,四位辅国大臣有关的庶妃处他反倒不敢去,也唯独能偷偷溜到荣妃那教着小傻瓜下棋画画,才能让心间有少许平和。
现在想来,后来的宜妃倒是像极了当年的荣妃。
想到这里,康熙骤然一愣。
话语停在嘴巴,再也没有接下去说,他在二格格懿敏疑惑的目光中微微抬头注视着正温温柔柔笑着的荣妃。
是什么时候开始荣妃逐渐变得沉静,逐渐消失在自己的眼前呢?又是什么时候她不再私底下喊着自己的名讳而是恭谨有礼而亲近不足的喊着自己万岁爷?康熙想了半响,前几年的情投意合到后面的若即若离。
啊……大约是那几个孩子死后。
他怕了。
一个个小小的身体在他的手心里失去温度,永远停止不下来的眼泪和哭声,太皇太后一次次愤怒的斥责声以及皇太后无奈的叹息。
还有后宫越来越多的知心人。
以至于在胤祉出生之前他甚至仿佛忘记了钟粹宫里荣妃尚且怀着孕,十月怀胎期间他一次都未去过。
康熙难以自拔的陷入昔日的情怀,直到二格格懿敏迷惑得推了推他的肩膀:“皇阿玛?皇阿玛!”
“……怎么了?”
“您才说了一半!”二格格懿敏娇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