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缝,氤氲的水汽里探出一张红润白净的脸,乌黑的杏眼看着他,喊:“王晏之,浴袍呢?”
原本一直憋着的气突然就被点着了。
他尽量冷静克制,翻出浴袍走到浴室边给她递过去。薛如意伸出纤白的手冲他笑,把门关上后又记起什么,朝外喊:“王晏之,还有拖鞋,我要干净的拖鞋。
王晏之王晏之又是王晏之。
他哐当一下拉开浴室门,直接把还没裹好浴袍的薛如意给抱了出来。
“你干嘛?”薛如意吓得要死,双脚离地,一只手揪着浴袍带子,一只手揪住他衣服,急切的问:“发什么疯?”
王晏之不答,直接把人扑进柔软的被子里,然后欺身而上。陷在被子里的薛如意刚想推开他,手就被扣住举过头顶,下一秒温热的唇压了下来。
薛如意双、腿一软,手上也没了力道。
她越是抓绕撕咬他越是凶狠驰骋,越是不放过,恨不能让她记住他每一寸味道。
活了二十多年的薛如意头一次骂了脏话,还是在床上。
刚铺好的床又乱成一团,百叶窗在摇晃,映出两个交/缠的身影,不知过了多久,外头的天完全黑了下来,他终于餍足,搂过人捡起地上的被子盖住。
薛如意缩在他怀里,还未褪去情潮的脸颊贴住脖颈,委屈得如同猫叫:“我饿……”
王晏之摸摸她脸,单手握住她下巴,问:“记住了,我叫周安,不叫王晏之!”说完摸索着衣服起身,准备去煮面。
揪住被子的薛如意愣了愣,忽然清醒了几分问:“王晏之你发什么疯?”
王晏之扣扣子的手停下,黑暗里声音又低又哑:“女人,是谁准许你在我床上还想着别的男人,看来是刚才还不够。”他又开始脱衣服,“那也不用吃了,我们继续……”
温热的大掌捉住她的脚腕,薛如意叹了口气:失忆霸总人设真是说来就来。
她一脚把毫无防备的人踢下了床。
砰咚!
漆黑的屋子里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是王晏之吃痛的呻、吟声音。
薛如意吓得半死,赶忙开灯查看,她去拉王晏之,王晏之狠狠吸了口气,把她隔开,“别,别动,可能手断了。”
“手断了!”她慌了,后悔得要死,想打电话给肖特助,却突然想起,白天王晏之放了肖特助假,人家说不定现在都在飞机上了。
“那怎么办,我没有驾照不会开车啊。”
薛如意直接打了120,结果拉到医院只是骨折,急救的医生老不高兴:“这么点事请不要浪费公共资源,自己开给车送来也不耽误。”
薛如意觉得自己确实有必要考个驾照。
王晏之担心她学不好,特意找熟人借了场地,吊着手亲自指导她练车。休假回来的肖特助总担心他们总裁骨折的手不仅不好还会更严重。
好在有惊无险,两个月后薛如意成功拿到了驾照。
拿到驾照的第一日,她兴奋的表示要载他去公司,王晏之不忍心打消她积极性,舍命同意了。
拉开车门的肖特助惊了惊,看向手臂已经好了的王晏之:“总裁,要不你们先走,我打车过去就好了。”
要死也得拉给垫背的啊。
“打什么车。”王晏之把肖特助拉到后座,俩人一上车就系好安全带,拉住车顶的固定把手,紧张的盯着驾驶座的薛如意。
薛如意系好安全带,还提示道:“我开了。”
王晏之视死如归:“你开吧。”
然后车子慢悠悠朝着梵音大厦的方向前进。
一个小时后,他们才开出两里路。
三个小时后,他们刚上高架桥。
五个小时后,他们还在高架桥。
中午都过了,梵音的员工都奇怪工作狂周扒皮怎么还没来,连肖特助也没来。
后座的肖特助都快睡着了,压着声音苦笑:“总裁,蚂蚁都比我们快,到公司还能赶上下班吗。”这到底是怎么拿的驾照啊?
王晏之叹了口气,倾身问前面的薛如意:“如意,要不我来吧?”
薛如意目光炯炯盯着前面的路况:“别吵,你不知道高架桥不准停车吗?”
王晏之咬牙:“祖宗,你倒是开啊!”
薛如意:“你当我不想啊,我腿抖……”一看到这么多车她就害怕。
果然考驾照和开车是两个概念。
六个小时后,薛如意的车被交警拖走。
俩人被交警进行了严厉的安全知识教育。
等薛如意去签字领车时,肖特助感叹:“总裁,这日子一天天过得比过去十年还惊险,结婚太恐怖了。”
“”哎,只怕比当年在非洲挖煤还刺激!”
一旁的王晏之突然轻笑出声:“恐怖?没觉得。”他盯着薛如意背影很认真的说:“每天都很有意思。”
肖特助惊恐脸:他们总裁莫不是被折磨疯了,每天刀山火海,雷区蹦迪,这叫有意思?
要是薛如意听见了,肯定要大声反驳:他这些都是毛毛雨,在古代碰见王晏之后才才是刀山火海,刀口舔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