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着你们家入朝就是为了那么一点俸禄?”
王晏之反问:“那皇上是想不给俸禄画大饼白嫖吗?”
李清翊问号脸。
如此过了一年,王晏之一路从翰林院侍读学士入了内阁,他依旧没能入自己娘子的床榻。
某日四人下朝,薛忠山摸着空空如也的肚子道:“这每日上下朝的特没意思,哎,老二,你说我们三人都辞官,你阿娘能同意吗?”
薛二摇头:“估计不能,京官当着累,孩子想回青州。”
薛大也感叹道:“我也想回去种田。”
父子三人齐齐看向一言不发的王晏之,问:“你想辞官吗?”
王晏之还没回答,刘成姚远远追上了上来,“子安兄,老夫今日喜得一孙,烦请帮忙取个名字。”
旁边有人笑道:“王学士当年与刘大人一同科举,没想到孙子都有了,王学士也要加把劲才是。”
王晏之:加什么劲,他连床都没爬上去。
“就叫刘奥吧。”
“将来必定像平阳兄学问一样深。”
刘成姚高高兴兴走了,薛父看着他背影拧眉沉思,然后又扭头看向眼下乌黑的王晏之,老神在在的道:“你与如意成亲一年,至今还没有孩子,我瞧着应该是整日早朝劳累所致。”
王晏之有些懵:自家老丈人这是?
“老大你觉得呢?”
薛大深以为然:“确实,这眼下的乌青都有损你容貌了,再这么下去估计得晕倒。”
王晏之:倒也没那么严重。
薛二看向自家弟弟:“老二,你觉得呢?”
薛二点头:“确实,再这么下去,只怕会不孕不育,必须得重视。今日早朝后,小王刚出宫门口就晕倒了。”他看着王晏之,笑呵呵道,“小王啊,你牺牲一下。”
王晏之惊恐:“我答应不骗如意的。”
薛忠山啧了一下,恼怒道:“你这孩子,这怎么能叫骗,瞧瞧这眼下乌青,确实不堪重负嘛。内阁多忙,时常007,随叫随到,那是拿命在拼。”
王晏之沉默。
出宫后,王学士突然晕倒了,薛家三父子抬着他一路哭了回去,一进门就干嚎。
“如意啊,你得体谅体谅小王啊,他身体弱,天天‘上班’受不了,再这么下去得死啊。”
薛二连忙附和:“对对对,你瞧晏之,都快不孕不育了,再这么下去,阿爹和阿兄都得秃头。”
周梦洁吓了一跳,赶紧要拿银针过来扎他人中。躺在床上的王晏之抖了抖,差点就绷不住,好在薛大一把拉住他娘的手,劝道:“阿娘,别扎,他怕疼。就算你扎了这次,下次还是会晕倒的,我头最近也时常疼,眼睛都充血了,都是早朝闹的,要不您还是让我们辞官,咱们回青州吧。”
薛忠山和薛二眼巴巴的盯着周梦洁。
起先还担忧的薛如意算上看明白了,伸手捅了捅床上人的腰,原本还挺尸的人绷不住直接弹跳起来,无辜的看着她。
薛如意看看他,又看看自家父兄,呵笑两声道:“我算是瞧明白了,你们不过是当官当腻了,不想早朝,不想加班,不想天天被皇帝传唤,想回青州对不对?”
周梦洁手上还捏着银针。
其余三人谨慎的没开口,薛忠山尴尬两秒道:“……倒也没错。”
“反正咱们银两赚够了,朝堂也就那样,天下安稳,咱们带着御赐的牌匾和免死金牌回去青州多好。”
薛二小心翼翼附和:“对,那些个大臣为了表现太卷了,我不想加班不想卷,早起就是噩梦。”
“所以,阿娘和小妹答应我们辞官吗?”
四个大男人心里忐忑。
薛如意道:“我没意见,只要你们能辞得掉。”她也挺想回青州的。
薛家三父子又看向周梦洁。
周梦洁收回银针,无奈的笑:“瞧我做什么,你们想做什么自己决定就行,又不是小孩子。”
他们刚落出个笑。
周梦洁精准补刀:“一个公司四个人同时离职,你们觉得老板会乐意吗?”她看向薛忠山,“你们要辞的是官。”
薛忠山醒神,看向其余三人:“要不……我们石头剪刀布,挨个辞。”
几人互看一眼,薛如意挪到王晏之对面。
四人集体把手背到身后,薛忠山喊:“石头、剪刀、布。”薛如意朝他偷偷比了个拳头。
王晏之出了布。
薛家三父子集体出了剪刀。
王晏之一脸懵逼盯着薛如意,薛如意怒瞪着他,薛二哈哈大笑,“小妹性之直,比拳头就是让你出拳头,让你心眼多。”他当年去县学就是吃了这个亏,如今见到王晏之吃瘪别提有多开心了。
最后的辞官顺序先是薛二,再是薛忠山,然后是薛大,王晏之最末。
众所周知,不管是辞官还是辞职,最后那个是最招恨,最不太可能的。
薛二连理由都没找,直接就递了个辞呈上去,上书:朝堂局限了他建筑天分,想到处游历去寻找灵感,一句话的意思——世界那么大,他很想去看看。
李清翊再三挽留见他态度坚决也就放人了。
一个月后